“爸妈,我觉得姐姐说的对,不能事事拜托别人想办法。”
“卫小米,我是你老娘,你敢这么跟我顶嘴?”
“小雨他妈,当着人家面你干啥呢,好好跟孩子说话!”
……
这家人装了半场,终于绷不住,在我面前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起来。
我屈指成拳,微微抵在额间,只觉头大如斗。
顺从了他们的想法,怕两夫妻不知餍足的一求再求。
不顺从,又觉得一来一回花费不少也是实情。
正兀自烦恼,冷不丁迎上原绍青注视着我的眼睛。
他静立于是非之中,又好似隔绝一切世俗烦愁在外。
挺括眉峰下弧线向内折进的流畅眼型,清冽的、明净的、澄澈的,仿佛火伞高张的叁伏天里使人清醒的霜冷冰雪。
如果是原绍青,他会怎么做呢?
在千头万绪的岔路中精准找到问题根本,坚持自己的决定,不为外物所扰。
似乎面对任何突发状况,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我又想起平安夜的那晚。
万家灯火,星落如雨。
他隔着中式雕花的古朴桌椅,那张英俊迫人的面孔遥遥望向我。
他说:“不管怎样,自己过得高兴就好。”
我顿了顿,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将所有纷杂的乱象一锤定音:“工作我会安排,后面的日子你们自己解决,别再搞出那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