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步步紧跟的磨人,是撒娇撒痴的撩拨。
他深深了解我,又如此美丽骄傲。
始终把握在我彻底冷脸的边缘不近不远,化作眼底眉梢的情意千缭百绕。
我迎向祁岁知投射过来的眸光,保持严丝合缝的平缓腔调,把理由找到毫不相干的关萌萌身上:“之前跟同事合租,她不喜欢吃辣,连带着我口味也一起改变了。几个月不碰,现在碰到一点辣都吃不习惯。”
“哦——这样啊。”
我几乎在拉斐尔甜蜜如醉的酒窝中溺水,他认真地看着我,说着口味喜好,亦暗示旁的东西,“那姐姐不习惯的东西,现在重新习惯习惯,应该会很快再喜欢上吧。”
我陡然觉得拉斐尔没有一点可信度。
连保密关系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就差拎着喇叭,在祁岁知耳畔敲锣打鼓高调宣布自己的占有欲。
如果祁岁知了解到我和拉斐尔之间不仅仅是和解,还有更密切的深入……
他会怎么样呢?
会切断我们的联系,会立刻识破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心机报复。
或者反悔拖延时间不给父亲手术治疗。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所能想象到的结果全部无法承担。
不顾祁岁知结束进食的举止,我夹了一筷子芙蓉鸡片到他碗里:“哥哥,这道新菜不错,口味清淡,应该符合你的喜好,你快尝尝。”
我知道祁岁知一旦吃完饭,就不会再多尝一口碗碟中的菜,为着这个习惯,小时候过年在本家聚餐,还得罪了一位名义上的长辈。
但只要能转移话题,适当表现一下关怀家人的态度,何乐而不为呢?
拉斐尔不说话了。
他的目光落在盛菜的碗里,眉尖收拢,带着点委屈。
知道我给祁岁知夹菜不是出于真心,只是想打断他越界的言语,抿住薄红的唇瓣,微微侧过头去:“姐姐可真偏心,长这么大也没给我夹过菜。”
那芙蓉鸡片轻盈一抹,配着蓝色蜡叶印花的餐具,像是天空降落的云朵。
虽然好看,但已然凉透,失了鲜美香气。
拉斐尔的话语,让祁岁知飘忽到别处的视线动了动,夹起那片轻云送入口中,细致咀嚼品味、咽下食道,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很符合我的口味。”
拉斐尔的嘴巴抿得更重,从薄红转变为苍白,鼻腔中泄出忿忿轻哼。
这里的气氛,让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猛地站起,后撤的椅脚与光洁的大理石地砖碰触发出短促急音。
“明天要回本家过年,我先上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