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岁知的注意力共同被烟花吸引,它们呼啸着撕开整块黑天鹅绒平铺而成的低垂天幕。
打断了房间氛围中沉默因子的弥漫,也打断了我不安撩动头发,蓄力寻找下一个话题的尴尬情态。
“I had no illusions about you.”
突兀的外文迎合着响起,祁岁知深邃的眉眼陷落于璀璨迷离之中,虹膜整片被照亮,他眼底幽微的情绪于凝固的时刻里无处躲藏,“I knew you were silly and frivolous and yheaded。”
“愿愿,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我不知该继续欣赏烟花,还是该细致分辨这串句子的含义,张了张口,涣散着瞳孔下意识回想了几秒,最终选择闭嘴不要露怯。
我的英文听力本就不好,大学考级靠着日夜补习勉强过关,祁岁知不是不知道……
转头丢下多年,刚才他语速又那么快,又没有提前通知我,七零八落的单词落进耳朵里根本记不下几个。
“没关系,是我强求了。”
祁岁知半含期待注视了我一会儿,我仍然头脑空空回答不出什么,他笑着扶了下额头,将小说随手搁置在桌面上,双双交迭的长腿放下,站起来走近我。
“哥哥干嘛要为难我,说得那么快,明知道我英文不好。”
我心下不愉,恼怒他难为我,故意想看我答不上来出糗。
手指戳进眼前这堵看起来并不厚实的胸膛靠近锁骨下方的肌肤,祁岁知没表现出吃痛,我的指尖反而因为肌肉太硬边缘泛起隐隐的钝疼。
“让我看看书名,看了我肯定能想起来。”
我噘起嘴巴,打定主意要挽回面子,绕过祁岁知就想去捞桌上那本书。
他却长臂一伸箍住我的腰肢,害得我迈出去的脚步来不及收回,整具身体重量压入他怀抱中,顺势把人扑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我两腿跨坐在祁岁知腰腹上,垂落于他脑侧的手肘支撑床面,勉强没有使得相隔距离不超过一厘米的嘴唇碰在一起。
这个角度,我甚至可以看清楚祁岁知喉结难耐滚动,白皙紧致的脖颈上青筋鼓跳的每一处细节。
“愿愿……这是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我分明一动未动,他澄润的嗓音已经变得喑哑。
桎梏腰肢的大手向上,迫使我上半身伏低,手法娴熟的揉捏后颈。
像是安抚一只炸了毛的不听话猫咪,又像是缠绵挑逗意乱神迷的爱侣。
祁岁知想吻我。
这个意图闪现脑海之前,头颅仿佛形成习惯一般偏过去躲避,使得他的嘴唇堪堪擦过粉意未褪的侧脸。
祁岁知怔了怔,我也怔了怔。
即使尽力说服理智不要与他正面对上,但是多少日日夜夜的痛苦、渴望、迷惘和不解,已经包围身体,形成了抗拒的自发反应。
作者的话:毛姆的《面纱》算是能够解读一部分祁哥面对女鹅时的心境吧,虽然女鹅听不明白,但这就是祁哥难得的表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