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偷溜过来见我的事情,并没有在祁岁知那里闹出轩然大波。
共进晚餐后我到他卧室,推门之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在心里过了一遍。
纹路精致的厚重大门背后,他正倚坐窗边阅读晦涩难懂的原版外文书籍。
他打量过我镇定自若的面色,撩起发际线边缘散落的碎发,懒散展开唇线一侧:“看来不需要我沟通什么,你已经原谅拉斐尔了。”
我不敢与那双同我五分相似的、锐利到轻而易举看穿人心的眼睛对视,略略垂落眼帘,顺势在他浅灰色的大床一角坐下:“我只是觉得既然与哥哥和解了,为显公平该给拉斐尔一个机会……快新年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吧。”
等了片刻,祁岁知始终没有开口。
我开始忐忑起来,暗里为自己加油打气,偷偷抬起一边眼睛去瞧他,发现后者专心致志的将书籍翻到下一页,似乎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哥哥……”
祁岁知是故意的吧,怕我给拉斐尔面子,怕我们联合在一起对付他,所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告诉拉斐尔,我同他握手言和的事情。
因着在家,祁岁知没有穿正装。
修身的宝蓝色马海毛毛衣,显得他肤色越发白皙,呈现玉质的半透明。
“啊,不好意思,正好看到小说精彩片段,所以有些着迷,你刚刚说什么?”
他对我微微一笑,温然询问,看得出来心情颇好。
被这样暖意融融的目光注视着,我不由自主把话重复了一遍。
“你放下了往事,那很好,明天我会打电话叫拉斐尔搬回来住的。”
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低低放过。
以祁岁知的掌控欲之重,我以为他会把这件事盘问得一清二楚以后,再另做打算。
没想到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什么都没说上,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难道是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还是家里的各个角落都安排了监控视频?
我怀揣各种各样的疑虑,扯开自己的披肩外套,拎起柔滑反光的绸缎长裙抖了抖,试图从中抖落出任何一个可疑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