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二少爷是谁,不言而喻。
卫小米像偷情被抓的奸夫般慌忙松开我,一手抹干净泪痕,一手整理凌乱的衣摆,战战兢兢对着来人鞠了个躬,幅度之大差点跪倒在地。
本来应该惹人发笑的一幕,却因为出场的人不合时宜,让我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环顾四周,使劲抽出茶几上的纸巾,不停擦过锁骨下方那一小块湿润的布料,我假装手头有事,不肯转过身与一步步靠近的拉斐尔对视。
“小米,你先洗个脸,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母亲墓地一别,几个月未见。
不长不短的时间,不足以忘掉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和音容笑貌。
然而,当拉斐尔攀上我的手背,以一种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力度揽住肩膀将我侧转身子,四目相对时,我骤然横生出恍若隔世的幻觉。
他好像高了,头发头发更长了,梳拢脑后,从一小团变成雅气的低马尾。
眸光却一如高中岁月骑着单车,走街串巷为我寻找不知名雪糕的虔诚清亮。
砰砰、砰砰。
我无意识贴近拉斐尔的胸口。
穿过这句天命垂怜的精致皮囊,再掰断骨骼,割开血肉。
幻觉消失的地点,人体最薄弱的角落,是一颗鲜红跃动的心脏。
它跳得很快,急促、惶恐、剧烈,绝非拥有者所表现出来的稳定、平静。
“姐姐,又要一年了。”
我以为他要解释、要求饶、要对我诉说他这些年来的压抑和不得已。
没想到唇瓣翕张之间,发出感慨时间的无畏喟叹。
有了从前的教训,我再也不会对他直白坦率的显露出自己的意图。
迎上这份纯粹、这份儒慕、这份小心翼翼,但凡有一丝迟疑都会重蹈覆辙——像一只满目信赖、自以为是的青蛙,被不断加热的温水溺死其中。
“是啊,我们成为家人,快要十年了。”
我调整情绪,确保唇瓣压近他覆盖心脏的皮肤,温情而犹豫的说出这句。
作者的话:女鹅准备开始pua弟弟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