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坐于化妆镜前,一个靠在其旁,言笑晏晏的气氛在我到场后冷转几分。
林姝意犹自不觉,接过我手里的鲜花,与我激动拥抱,我发自真心夸奖道:“姝姝,你今天太棒了!音乐这条路你一定会越走越远的。”
大约我的表情太过真挚,林姝意眼圈又是一红,忙不迭自己揩去泪水,嗔怪我道:“说得这么煽情,妆花了怎么办,等会儿还要出去吃饭呢。”
我们激动地交谈两句,秦照垂下目光仍然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林姝意看了看我,再看向他。我不想使她为难,保持笑容走近两步:“秦照,好巧。”
“是很巧。”平板扯起唇角,露出略带僵硬的笑,秦照飞快照面一眼又低下头去,尽管努力掩饰,我到底在他眼里看到一抹无法压制的晦涩复杂。
纵然反复构想演练过再遇到秦照,我会怎样说话,怎样动作,露出怎样的表情,但如今身处其中,触及到他尖锐的冷漠,我的呼吸还是一窒。
不动声色侧头,与拉斐尔交换眼神。
他面露担忧,想要上前说话,被我以隐忍的眸光制止。我深呼吸一口,继续对秦照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空可以出来聚聚。”
“怎么,祁小姐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还可以有空出来聚聚吗?”话锋滑至“聚聚”二字时嘲讽无声弥漫,秦照再抬头看向我,语气仍然温和克制,只眼神不再掩饰对我的抵触和漠然。
不知该如何回应,或者说无从回应。
也许因为利益而存在的友谊就是这样。
当利益消散时,友谊也顷刻无存。
林姝意深刻明白我的无奈,与我手掌紧握以示支持:“秦照,你应该知道,愿愿做不了家里的主,你没必要迁怒到她身上。”
“姝姝,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无条件站在祁愿身边。”秦照的视线停顿于我们相握的双手,缓缓阖上眼睛,发出一声了然的叹息。
“不要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是我的大喜事,就算给我点面子,等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吧。”
彼此对立的场景终究触及林姝意的内心,她眉宇间笼罩一丝痛楚,又若无其事微笑,仍装作喜悦的样子,对我们作出邀请。
作者的话:拖拖拉拉写了这么久,终于快要跃下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