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我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摁灭,哥哥朝光源处瞥了一眼,微笑询问我,亲切得仿佛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就是推送的消息我等着无聊随便打开看看。”我有些心虚,把手机反扣在另一边,挪动身体往哥哥相反的方向后移开一点位置。
“刚刚阮明章的车停会所门口,我跟他道别的时候在外面站了会儿,还挺热的。”只能说在奇怪的方面作为兄妹总是很心有灵犀,我察觉到刚进来的哥哥体温稍高,他没说两句就开始跟我解释原因。
“嗯……那你见到阮沁玉了吗?”提到阮明章,阮沁玉和我的事情肯定跑不了,我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垂下眼睛带着点局促开口。
“什么时候跟哥哥说话也要藏着掖着了?”
手掌覆盖住我的头顶,把今天精心打理的发型揉乱。
我闷闷抬起头,对上哥哥一如既往的温柔表情:“不会怪我吗?谈合同的场合我还给你惹出乱子。”
“这有什么,大不了合作商换一家就好了,没人会不想跟卓承做生意。”哥哥的眼睛和嘴唇一道微弯,无论身处何处都是我放心的依靠,“何况我知道愿愿从小到大都娇气,打人自己手也疼,只会指挥跟班替你出气。一定是阮沁玉说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话,你才会这样的。”
总是这样,不必辩解,哥哥已经帮我想好一整套理由,我只要安心在他的羽翼里,懵懂无知、张扬肆意地做好自己。
在心头乱蹦的小鹿平静下来,我隐隐松了口气,下意识往哥哥身边靠过去,熟练地皱着鼻子告状道:“阮沁玉是什么东西?她挑衅我也就算了,居然敢对哥哥和爸爸不干不净的,要不是这样我才懒得理她。”
“噢,她不干不净说了什么?”哥哥对我暗搓搓的小动作恍若未觉,揉完脑袋的手掌往下握住我的手,平淡无痕的语气好像在讨论下午的天气是否晴朗。
我决心为干燥的柴木添一把火,好让哥哥替我出气,顺势趴在他肩膀上凑近耳朵,刻意隐去陈西宴的片段不提:“他说我们祁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有几十年交情的秦家和容家都踢出局,谁沾谁倒霉。”
哥哥听前半句没什么反应,指腹摩挲我的手指,直到后面半句映入耳畔,骤然加大的力气捏疼了我的手。
等我皱眉叫了声哥哥,他才后知后觉松开手,自责又关切地看着我:“不好意思愿愿,疼吗?我刚刚在想事情,不小心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