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流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注视从我的脸滑到我的脚,然后眼神半眯起来。
我感觉到他气息有些危险,脚掌不安在灰蓝手工地毯上蹭了蹭,肌肤与绒毛相触仿佛有调皮的手指在脚心转圈。
我下意识咬住嘴唇,涂成同款红色的脚趾忍不住蜷缩颤抖,像是含羞带怯的稚嫩玫瑰。
却还要硬着头皮维持面上的逗弄,催促他道:“你不帮我穿好鞋,我怎么招待你呢?”
纪随流的眼睛更黑了,他一边半蹲下身,一边不动声色开口,宽大办公桌向前横出一节,遮挡住他此刻的神情:“祁愿,你是在勾引我吗?”
“你有病呀!谁勾引你,我在整……啊!”我的脚突然被一直微凉的手掌捉住,连未说完的话都因为接下来发出的惊呼而被迫吞没在喉咙深处。
纪随流另一只手捡起鞋,没有顺从给我穿上,而且狭促亵玩起我的脚来。
指腹生有粗糙薄茧,在脚心勾划的痒意较之柔软地毯来的更加强烈,我一向怕痒,紧绷的腰肢一下没了力气,软绵绵伏倒在桌上。
办公室的大门甚至大开着。纪随流虽然没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却让我羞耻得满脸发烫。
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你快放开我……”我气息不稳,说两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从纪随流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脚,痒和微微的痛混合的感觉快把我逼疯,再也维持不住傲慢的神态咬牙切实骂他,“死变态……喜欢玩别人的脚……”
“如果你的嘴跟你的身体一样软就好了。”纪随流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动作,皮质鞋面轻柔贴合脚底,脚踝上的扣带却迟迟不肯帮我系好。
我在细密痒意里艰难脱身,目光含着水,嘴唇比脸颊更红,趴在桌上小口小口喘气,失控的泪水堆积在眼角,仿佛稍微晃一晃就会像花一样从枝头跌落。
“你们在干什么?”
另一道声音于门口处响起。
我的心跳停了半拍,抬头望去。
哥哥依靠在玻璃门旁,眼神又冷又沉。
明明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却如同看不到般紧紧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