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明知道结果又抱有一丝天真期待的小心翼翼,多年发小从未听过:“愿愿,你知道我们家的事情吗?”
“是,我知道。”我痛快承认,没必要隐瞒。
“连你都知道了吗?”
“我毕竟是祁家人,哥哥不会瞒着我。”
“是啊,你是祁家人,到必要时刻你的心肯定是向着祁家的。”
他说的没错,我无言以对。
“那你,那你可以帮我跟你哥哥求求情吗?”秦照再叁犹豫,才惶恐对我请求,“我大哥一直在劝阻父亲,近几年他做的小动作少很多了,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财迷心窍……你能让你哥再给个机会吗?我和大哥愿意把所有替换的建材照价赔偿,不不不,两倍叁倍也可以,只要不把秦风建设踢出局。”
其实我不懂公司运作,秦照也不懂,我们都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而已。
天塌下来,自有别人替我们扛起。
可是他此刻竟然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卑微恳求我一个从不参与的人,用一些颠叁倒四的言语,用一颗焦灼迷茫的心。
他能说得上什么话呢?事情他不知晓,更不是他做的。
我怀着对秦照的怜悯,淡淡说道:“你知道的,这事求我没用。”
“可是你哥最疼你啊,你求情难道他会不重新考虑一下吗?”秦照没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时间,一顿抢白,声音大得以至于旁侧拉斐尔诧异看我一眼,“我们二十多年发小,你、我,还有姝姝,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我闭上嘴,用舌头顶了顶上牙关,深呼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应。
无论是他说的哥哥最疼我,还是二十多年发小感情。
拉斐尔停止和白慕的交谈,对我做了一个发生什么事的口型,我无暇顾及他,在彼此尴尬的寂静里无可奈何对秦照说:“我没有办法帮你,首先我不是卓承的决策层,其次这件事不是哥哥一个人的决定,就算哥哥同意,纪家呢?容家呢?难道我挨个儿去求情。”
“祁愿,你试着说一句也不愿意吗?”
“秦照,现在不是你冲我发脾气的时候,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秦风的错,哥哥至少保留了情面,没有追究法律责任,没有向媒体公开,只说按照原价补齐金额就可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又冰冷又板硬,仿佛公正无私的审判者劝告犯人放弃无谓的抵抗,“你应该知道比起追究责任和媒体公开,只是赔偿一下已经很好了,前者会让秦风陷入巨大损失,有可能倒闭。”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坠地的巨大声响,吓了我一跳。
秦照再也没有回应,但是手机也没有挂断。
我耐着性子等待,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
直到我怀疑秦照是不是把手机砸了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带着认命,带着清醒,那缕挟裹天真的小心翼翼无力熄灭在喉咙深处:“祁愿,我真心祝愿你永远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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