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略挑,身边的侍者会意,不多时从游艇内舱里端出一个琉璃色的托盘,上面放了一双漆黑的皮质手套。
容清渠取过其中一只慢条斯理戴在左手上,走近抖个不停明显快站不住的肖然,用戴手套的手扯住他的领口迫使其站直。力道之大让后者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几近窒息。然后微笑着狠狠赏了他两巴掌:“既然你不会道歉,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了。”
肖然起初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哭嚎,很快被压抑在喉底,只剩小兽受伤般的呜咽。
捂住脸颊畏惧垂下眼睛,快步走到我面前不断鞠躬道歉:“对不起祁小姐,我不该乱说话,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原谅我,对不起……”
我经常看到类似戏码,压迫者,被压迫者,谄媚者,被谄媚者。
过了中二的年纪,只觉得这种低级的仗势欺人十分无趣。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哭,眼泪大团大团滑落,将一张脸染成白的白黄的黄,我百无聊赖端详一阵,从手包中取出纸巾递给他:“别哭了。”
肖然毕恭毕敬接过洁白纸帕捧在手里,却不敢擦拭,满怀希冀抬起头看向我,目光混杂着惶恐、不安、祈求和期盼。
我不知道他在期盼什么,期盼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期盼身处这种无解的尴尬场合还留下来?
“如果以后还有人邀请你的话,”我懒得顾及蝼蚁心中的想法,慵懒弯起唇角笑了笑。
指甲划过他领口的松枝纹路,瞥见他眼底被星光点亮一般的惊艳闪现,笑容越发暄妍,“不要再穿这种容易露怯的衣服了。你身上的衬衫,是这个牌子的首席设计师隐退之前纯手工做的典藏纪念款,全球限量,每一件上面图案纹路都不一样,我哥哥一早看上这件松枝款的,在衬衫发行的最初就把它拍下买回家了,你说说看这件一模一样的是哪来的?”
对付肖然这类人,打他骂他没什么用,徒劳助长他熊熊不屈的野心。
只有当众拆穿苦苦维系的骄傲和虚荣,告诉他有些人和有些人之间的距离,无论如何,穷极一生都无法拉近。
那才是真正的社死。
我不愿再看死狗一样被警卫拖出去的肖然,端过身边圆面餐桌上摆放成心形的流金色香槟,冲容清渠遥遥举杯,在夜色与月色之间,仰首一饮而尽。
写这章的时候感觉女鹅好酷哦,斯哈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