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二代们的优越感就像颈间的钻石项链一样高调,我更是其中翘楚。
我拿眼睛觑着那一圈人,不咸不淡发问:“怎么会请这些人来?”
“啊,你知道的,这不是今晚的主人公跟我们都不熟,怕冷场嘛。”秦照素来喜爱女色,此等场景正合他意,打着哈哈替容清渠说话。
舌尖一顶牙根,我脸色淡下来,没再说话。
秦照瞧我的神情,思忖着想再说点什么,不远处成球状的人群突然裂开,从中走出个年轻男人,黑衬衫,娃娃脸,手腕处的纽扣散开,布料整齐向上挽起,露出一段在衬衫衬托下越发白皙的小臂,让他看起来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清秀感。
“容清渠,好久不见了。”
我单腿后撤一步,将身体重心集中于右腿上,松开林姝意臂弯中的手,挺直背颈,呈现出骄矜又放松的姿态,冲他莞尔一笑。
“愿愿,欢迎你来参加我的派对。”容清渠向前伸出手,暖洋洋的目光散落在我的脸颊,自然而然的亲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发小久别重逢。
我没有顺势握手,反而抱臂笑盈盈跟他对视,不作声,不反应。
那只骨骼分明的手伸在半空中,收也不是,等也不是。
尴尬气氛以容清渠为中心如席卷的潮水般向人群中扩散,期间有窸窸窣窣的零碎讨论声。
容清渠用眼神不解地询问我,半启嘴唇正打算说话,有一道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我听清的尖刻男声从他身后响起:“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眼力见?容大少的局也敢给下马威,不会是什么刚出道没见过人的乡下土妞吧?”
好的,这下真的可以称之为万籁俱寂,连最后的讨论声也没有了。
我身边,林姝意的嘴角仍然挂着大方娴雅的微笑,只是视线如冷箭射向声音的发源地。
秦照靠在游艇扶手上软骨头一样的身体绷直了,眉头一跳,眼底带着悚然的戾气,他皮笑肉不笑张口,与那道声音同样的开头:“这是谁啊,主人还没发话,他倒跟个哈巴狗似的,赴汤蹈火到这儿来献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