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阳穴,振作在厨房折腾了一下午而有些萎靡的精神,刻意扬起饱满的笑容,推开门走了进去:“猜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汤?”
出乎意料的,病床上没有父亲的身影,只有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窗前眺望远方。他听到推门的声音转了过来,对上我的眼睛。
额发捋起,眉目浓烈,简洁利落的T恤运动裤。
这副打扮不像是沉浸时尚圈的模特,倒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你怎么来了?”我率先在对视中移开目光,神色淡淡,收敛了笑意,将手上的保温盒放到离病床不远的方桌上。
“陈今川叫我来问候一下伯父。”陈西宴无所谓转过头,继续眺望风景。他一直连名带姓称呼他的父亲,仿佛他们不是父子,是住在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爸爸呢?”
“由护士扶着上厕所去了。”
陈西宴的语气和初见时并无区别,磁性桀骜的嗓音,带着一点睥睨众生的漫不经心。整个人就像一株艳丽有毒的植物,人们渴求他的美,又不敢伸手碰触。
天生求胜心强的我,才会起了攀折的心思。
“既然问候完了,就别碍手碍眼的赶紧走吧。”
你捅我一刀,我给你一拳,反正大家早就撕破脸,我瞧着膈应,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找了把椅子坐下,不耐烦开口赶人。
陈西宴一动不动,装作没听见。
在诸多对付他的过程中,我得出不能太着急要有耐心的经验教训。
好整以暇低下头,我交迭双腿,有一下没一下蹭着地板,打开手机跟林姝意闲聊几句晚上炖的补品,突然听到他迈开步子不徐不疾冲我走了过来。
“祁愿,那天晚上把口红抹在我后领上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