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等下次有时间,再请你好好的吃一顿。”
“好啊,你有空叫我就行。”
有礼貌,有分寸,又不过度拘谨。
爸爸看重的人确实不错。
因为这个时间没什么顾客,所以牛排很快就上来了。
我坐直身体,一手拿西餐刀,一手拿叉子,无声而斯文地分割着自己的事物,就算饿也时刻保持从小根深蒂固的礼仪。
杨善终借着恰到好处的气氛,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公司的人事和情况。
聊到投机处,我开玩笑地说起他的名字:“哥哥刚开始告诉我你名字的时候,我想着杨善忠,听起来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严肃大叔,当时还有点紧张。”
温吞灯光下他的眼睛似乎沾染了情绪的颜色,过了一会儿,他如无其事地告诉我:“是我母亲给我取的,说做人应该善始善终,不单单只图一个好的开头。”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还挺用心良苦的。”我点点头。
他似乎不愿意多提他的母亲,反问我,“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也与我妈妈有关,和我哥哥连在一起,愿有情人岁岁相知的意思。”说起父母之前缠绵的感情,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你和小祁总是祁总和夫人的爱情结晶嘛,现在从一而终的感情挺少的。”杨善终恰到好处地对我父母爱情表达出向往的神色。
我却突兀得有些难过。
从一而终的感情固然值得向往,但母亲走了那么多年,父亲一直很寂寞。
我在家的时候,总会看到闲暇之余的父亲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那片蔷薇花丛,或者偶尔在头痛发作的时候低声念着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