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眠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我害怕她咬?”
师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熏心之时,这点小伤小痛也算不得什么。”
牧风眠:“……”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阴阳怪气这两句?”
“当然是为了正事。”师镜正了正脸色,说道:“师怜雪是你所伤?”
牧风眠点头,“她想把我赶下山,我为了让她消停点,就出手了。”
“她现在虽没了记忆化作凡人,警惕和多疑却一点没少,不过你下手这么重,若是将她打死……”
“放心,死不了。”牧风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中流露出一股轻蔑来,“而且天界的人也不会让她死。”
师镜倒是挺相信他的,没再追问,而是道:“东西我还没找到,那些长老的屋子我都翻了个遍,没有蛛丝马迹。”
牧风眠诧异地看他一眼,“怎么回事?你当凡人几十年,脑力退化这么严重?”
师镜脸色一沉,拉长了脸,“牧十二,你存心挑事?”
他耸耸肩,往前走了几步,舒展腰身和臂膀,说道:“那东西不可能在任何一个长老的房中,且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雪涯宗藏着那个东西。”
师镜被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了。
确实是他思想有些简单,只以为雪涯宗是天界那群人的爪牙,却忘记那些人向来看不起凡人,又怎么可能将这种事告诉凡人。
那个东西的确藏在雪涯宗不错,但雪涯宗的人却不知道,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师怜雪的真正身份。
“它肯定就被藏在雪涯宗的这些山峰附近,神骨一旦离师怜雪远了就会枯竭,你在那些的山峰上找找。”牧风眠道。
“我若是找到了,就先将它带走,便不来特地知会你。”他说。
“你未必找得到。”
师镜用手指了指他,气得没说出来话,拂袖离去。
牧风眠笑了笑,抬头看一眼天色,觉得为时尚早,于是又回到房中去接着睡。
宴星稚至少要睡两天。
牧风眠为了不引起麻烦,特地去了授课大殿一趟,说他堂妹染了高热,要在房中休息两日。
授课夫子没细想就应允了。
这两日里牧风眠试着找了一下尹祺和宋轻舟,但这个两人自从给宴星稚送了琉璃球之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他不想大费周章地找人,便也先放在一边。
住在牧风眠寝屋周边的人都发现,这个颇受上头关注的天才少年这两日回房特别早,以往他都要跟着他堂妹在外面晃到深夜才会房,而这两日基本上不出门,若是出门也很快就会去,太阳还没落山就进了房锁上门窗,神神秘秘的。
但也没人去询问他到底为何这样。
更不知道他房中的床榻上,睡着一个漂亮姑娘。
她一会儿变成人形,一会儿幻成虎形,把床榻被褥揉得乱七八糟。
牧风眠回去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然后把床榻整理整齐干净,再将她放上去。
如此过了三日,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早晨,宴星稚总算醒了。
她这一觉睡得实在充足,一睁眼就觉得精力无限,浑身充满力量。
身体的感知恢复之后,她就感觉到四肢被一股热意包裹着,好像三伏天闷在被子里似的,眨眼间就闷出了汗。
紧接着手就摸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腰上也察觉出外来的力道,抬头一看,牧风眠的脸就在眼前。
而自己则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中。
两人的姿势亲昵得好像是交颈而眠的情人,所有气息都交织在一起,瞬间就让宴星稚恍了神,想起之前的那个梦境。
好像抱在一起睡觉,是相当自然的事。
宴星稚的目光从他眉上掠过,落在他的鼻尖上,定定地看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当即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容迅速染上热意,两只白嫩的耳尖也晕开绯色,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想到牧风眠搂着她腰上的手臂相当结实,被挣脱。
她就抓起牧风眠的手,吭哧一口对着手腕咬上去。
牧风眠还睡得正沉,忽而觉得手腕一痛,尖利的感觉传来,将他从睡意中拉扯出来,一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宴星稚捧着他的手,龇着一口利牙。
“你饿了?”牧风眠用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识思考,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宴星稚把他咬醒了之后,抬手用力一推。
牧风眠根本没有防备,直接从床榻上摔下去,这下完全醒了,一脸迷惑地坐起来,用眼神询问她。
宴星稚就站在床上,叉腰道:“这房里有两张床,你非要跟我挤一张吗?”
牧风眠张了张口,“这是我的床。”
“被我睡了,那就是我的。”宴星稚扬了扬下巴,模样相当嚣张,居高临下地看着牧风眠,“你就应该自觉点,去另一张床上睡。”
牧风眠慢悠悠地爬起来,把卷在地上的被褥扔到床上,问了一句,“我像是那种自觉的人?”
宴星稚一抬脚,就把被褥又给踢到地上去。
“干什么?这被子也招你了?你睡着的时候抱着都不撒手,拽都拽不出来。”牧风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