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眠顺势将问情收下,说道:“还有呢?”
宴星稚平日里最嫌麻烦,也烦话多,但眼下却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说道:“你且安心等上一段时日,待我寻得办法回到仙界找回我原本的身体,届时九重天上天下任你我横行,那些仙仙神神的,都要被我们踩在脚下。”
牧风眠道:“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派人物的发言,确定这里不是魔门吗?”
荀左擦了一把汗,忙道:“咱们玄音门绝对是正正经经的修仙门派,走的是正途!修的是善果。”
是魔是人,牧风眠也并不在意,“既如此,我也可暂且在这门派中留几日。”
宴星稚心说管你打算留几日,来到这你算是跑不掉了。
她像是开心地笑了,说道:“所有人跟我进屋,今日便立立门规。”
说完就率先抬步,走在前头,牧风眠便跟在后面。
见两人往屋中去,其他人一窝蜂地围上荀左,低低闻道:
“大护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人一来就顶替了你的位置?”
“这少年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屈尊来咱们门派啊?”
“门派统共没有几个屋子,哪还有闲房给他?”
“少主说的问情是怎么回事?”
一人问一句,就把荀左问迷糊了,他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那是少主自个取的名字,不过是想威风一点罢了,别声张,至于其他问题,先等少主立了门规之后我来安排,这可是少主钦点的护法,你们几个都放尊重点。”
几个人本就是荀左收进门派的,是他为恩人,现下经他一叮嘱,立即收起心中的疑惑,打起十二分的恭敬跟在后面进了屋中。
宴星稚往中间的位置上一坐,腿就又翘起来,由于是雪元灵土所捏造的躯体,她皮肤白得出奇,连脚底板也是干干净净的雪色,少有正常人的红润肤色。
双臂往椅靠上一撑,坐像就变得相当不正经,像是哪个山头上的山大王,她缓缓开口,“从即日起,我便是这玄音门的门主,任何人都有随意去留的自由,但仅限选择一次,若是走就再也不能够回来,若是留下,日后便不能再离开,可有人想走?”
屋中极为安静,所有人都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忽而,牧风眠的脚动了一下,宴星稚就以为他萌生了想走的心思,立即指着他道:“你除外。”
牧风眠笑道:“为何?”
宴星稚道:“你离开我,心里会很难受。”
牧风眠:“我现在心里就挺难受的。”
宴星稚朝荀左看了一眼,问道:“如何化解?”
荀左还没说话,牧风眠就接话道:“你把鞋穿上我可能会好受一些。”
她立即冲荀左招手,后者极有眼色地递上她的鞋子,且送上一块浸了水的抹布让她擦脚。
宴星稚就一边穿鞋一边道:“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牧风眠好笑地问:“否则呢?”
她还真不知道同心镯的威力有多大,只听荀左当时说的是心中会郁结难耐,为了吓唬他,宴星稚就往夸张了说:“会生不如死。”
牧风眠干巴巴地哇了一声,表示自己被吓到了。
“你别不信。”宴星稚说。
荀左在一旁听着,心虚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
“接下来就是你们几人入道修仙之事。”宴星稚的目光在几个老弱病残上转了一圈,说道:“凡人修仙,一是靠勤奋,二是靠天赋,显而易见你们没有半点天赋,那即日起便勤奋起来,每日起早站在院中勤练,先养成习惯。”
几人一听说有门路入道,自然是积极响应。
“我向来勤快,咱们门派就数我每日起得最早。”
“太好了,竟不知祖上烧了几辈子高香,今世有机会入道修仙。”
“少主,我们每日起早练什么?”
练什么,宴星稚倒还真没想过,实际上当初进仙族学府的时候,那些基本的法术她一看就会,压根就不需要练习,最简单的对于这些未入道也没有天赋的凡人来说,也是极难的。
她暂时还没想好让他们练什么,但又不好直说,于是故作高深道:“我自有安排,你们照我说的做就是。”
牧风眠在这时说:“我没有早起的习惯。”
宴星稚一听,这不是明摆着跟她叫板?
正好当着这几人的面,她高低也要露一手,让他们看看自个少主的实力,振一振老大的威风。
宴星稚当即眼睛一瞪,唤道:“荀左,给我一张符纸。”
荀左立马将符纸双手奉上,有些忐忑道:“少主,左护法毕竟是刚来,还不太适应门派的规矩……”
“闭嘴。”宴星稚接过符纸,上面的咒文顷刻发生改变,泛着隐隐光芒。
牧风眠一怔,还没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就见那张符纸瞬间化作光芒散开,分成千丝万缕朝他飘来,卷在他的胳膊腰身上,继而隐没体内消失不见。
宴星稚的命令就传来:“举左手。”
牧风眠腾地一下举起了左手,满脸的惊异。
“举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