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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第3节(1 / 2)

人间之地,少有这般这般奇幻美景。

然而刚走几步路,忽而一柄利刃从她的侧面疾速飞来,宴星稚不闪不躲,下意识抬手一挡,却觉得手臂一痛,右手竟直接被利刃斩断,同那短刀一同掉落在地上。

“少主!”荀左惊呼一声。

宴星稚也有些懵。

就见她的断肢处却没有流血,而是白白的一片,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在片刻间长出完整的手,复原方才的样子。

落在地上的断手也化作一团白泥,极快地融入大地之中不见踪影。

周遭人见到这一场面,顿时炸开了锅,哗然一片,议论声交织,传进宴星稚的耳朵里。

“那是什么?!”

“是雪元灵土吧!捏成人躯有无穷的再生之能,看着有点像啊。”

“天哪,竟然能在这里瞧见雪元灵土……”

过路行人立即被这变故吸引而来,将目光聚焦在宴星稚的身上,逐渐围上一层又一层的人。

雪元灵土在人界是相当罕见的宝贝,每次出现都会引起大乱,如今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肉块掉进了饿狗窝,立即就被盯上了,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很有可能群起攻之抢夺灵土,

荀左脸色大变,挡在宴星稚的身前,手中的拐杖泛起微光,低声喝道:“快带少主离开!”

先前飞来的利刃被收回,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走出来,盯着宴星稚时满目贪婪:“雪元灵土,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那股味儿。”

“他娘的。”宴星稚骂了一句,抬起胳膊闻了闻:“我身上有味儿?”

荀左见她误会了,就赶忙道:“雪元灵土原是生长在仙山夜昙之下的,所以会有一股昙花的味道,但是寻常人是闻不到的,只有一种专门被训练出来的人,才能够闻到这种味道。”

说着他压低声音,“少主你快走,这里老奴挡着。”

宴星稚朝周围望了一眼,心知这种情况想脱身根本不可能。

虽说她现在的神力恢复得微乎其微,但这副身体的再生能力却是极厉害的,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对付这些凡人了。

毕竟,打架她是最拿手的。

正好也可以试一下这副身体的承伤能力。

宴星稚拂开荀左,极有气势道:“让开,今儿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上三界的顶级战力。”

荀左要阻拦,却见她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奔跑起来,直直地冲着对面的黑袍男人而去,猛地跃至半空中,横腿踢向男人的头。

这种速度让男人不屑一笑,抬手便是一刀,轻而易举就将宴星稚的右小腿削断!

然而断肢刚落在地上,宴星稚的右腿就极快地再生,比方才的速度还要快上很多,眨眼间一个完整的小腿又长出来,狠狠踢在男人的侧脸上。

只听“砰”一声脆响,那看似轻盈的一脚竟让男人脑袋瞬间疼痛到发懵,好似一块巨石砸过来一般,他耳朵当即嗡鸣不止,整个人都站不稳朝旁边倒去。

宴星稚在空中翻了个身,左脚后跟顺势撞上男人的脸,一个快而简单的动作,等她落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整个就飞了出去,在地上翻好几个滚,停下时张口“噗”地一声吐了口血沫,其中夹杂着断裂的牙。

周围一片哗然,没想到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被十几岁的姑娘两脚踢翻了,还踢掉了牙,议论声变得吵杂。

宴星稚倒没什么得意的,只觉得这凡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弱,太不禁打。

黑袍男人丢了大面子,却也不敢再轻敌,赶忙爬起来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铃铛,长长的手柄雕刻着繁琐古朴的花纹坠着黄色的流苏,他握着手柄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一摇。

浑厚的铃声传来,宴星稚当即心跳猛地一震,好似有一种力量将她的魂魄往外拉扯,浑身的力气迅速流失,眨眼功夫连站都费劲,双膝一弯险些跪倒在地。

糟了!

这个铃铛极有可能是引魂灵器,她的神魂与这身体的融合本就费劲,只要有一点对魂魄干扰的东西,就能将她的魂魄扯出身体。

宴星稚忙沉一口气,想要稳住神魂,那男子却趁她魂魄不稳之时猛地冲上来,手中的利刃眨眼便飞至她面前。

“少主——!”荀左大喊一声,扑身上去扶住宴星稚,挡在她身前,刃尖在他背后重重划下一刀,荀左露出痛苦的神色,转身将男人死死抱住,嘶声道:“快带少主走!”

宴星稚愣愣地看见鲜红的血珠从刀刃上甩了出来,还有些溅在她的脸颊上,炽热滚烫。

后面几个人一拥上前,拽着宴星稚的两胳膊就往后拉。

黑袍男人再下一刀,捅在荀左的后背上,他登时咳出一大口血喷在男人的黑袍上,却仍不松手,只重复喊着:“快走,快走——!”

宴星稚刚被拖着走了几步,四周的人却将包围圈堵严实,并不让路。

雪元灵土难得出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谁又愿意白白放走呢?

几道无形的气波不知从何处打来,护着宴星稚的几人当下被掀翻在地,没了力道支撑后她摇摇欲坠,转头看去时,看见荀左背后全是鲜血,被重重地推到,黑袍男人手持铃铛朝她走来。

一股怒火冲破胸膛,宴星稚爆发出的力量让她握紧拳头朝男人冲去。

黑袍人见状吓一跳,方才那两脚踢得他现在还是剧痛难耐,立马又摇了两下铃。

“叮——”

铃声响,宴星稚双眼一花,整个躯体都失去力气跪坐在地,只感觉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魂魄被巨大的力量拉扯,随时就要脱离躯体。

危急时刻,空中忽而疾速飞来一柄短弯刀,如月牙一般旋出一个弧度,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撞上黑袍人手中的铃铛,刀尖勾着黄色流苏将铃铛整个卷着飞走。

众人目光随着月牙弯刀而去,就见它旋至一棵树旁,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

是一个身着暗金色衣袍的少年,正盘着一条腿坐在的枯树上。

他墨发轻摆,袍摆边绣出精致图样,抱着的双臂中斜插着一柄长剑,赤红的剑穗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银铃铛,被风吹的打着晃,铃铛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