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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从以前就感觉得到,凌简越身上有玩世不恭的散漫,他对世事的态度多是很潇洒的。
他说过,他追求无拘无束的人生。
姜秒明白,所以她当初才选择不做他的羁绊。
听凌简越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姜秒产生失落,所以,他最爱的仍是他自己吧?
“秒秒,你是不是也觉得可以写出这种诗的人,一定是潇洒不羁,放浪形骸的?”凌简越问她。
姜秒短暂思考后,点点头。若不是发自肺腑的感慨,诗人笔下怎有如此的恢弘?
凌简越蓦然弯唇,接下来才是重点:“但你并不知,这位将自由排在人生第一位的潇洒诗人,他在二十三岁时遇到她的未婚妻尤利娅,然后给这位姑娘写了一首诗。”
姜秒错愕,同时预感到什么,胸口扑通扑通震颤。
“那首诗叫《我愿意是急流》。”凌简越念给她听,“我愿意是急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全诗共五小节,重章叠唱,回环往复。
凌简越的嗓音磁沉中有温润,念诗时像在娓娓道来一个美好的故事,姜秒听到后来,手托着腮望他,入了神。
他是个气场十足的男人,身上有压不住的锋芒,所以令人觉得不好招惹。可他此刻好温顺,上身后倾向椅背,目光往下垂落,薄唇轻缓张合,深邃的五官被星光柔和。
寒夜凛冽,独独这里有一方温暖天地。
动人的不是诗,是他。
“秒秒,你能听懂这诗吗?”念完诗后,凌简越话锋一转。
姜秒慌乱地收回目光,急中生智道:“一知半解吧。”
她后面根本没听。
“简单来说,就是诗人真挚热烈地表达出他愿为爱人付出一切。”凌简越揭晓主旨,顿了顿,又道,“他的心境变化,就像这世上另一个我。”
“秒秒,我也可以。”
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惊起姜秒心里的狂风骤雨,她攥紧了缩在袖子里的手,再抬头看夜空的时候,那些星星仿佛披了层朦胧的雾气。
凌简越没再打扰她看星星。
到了午夜十二点,山上有人放了几簇烟花,夜空中绚丽烟火绽放,色彩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照亮他们眼中淡淡的笑意。
“不早了,你休息吧。”凌简越起身,山里风冷,再这么坐下去,他怕姜秒感冒。
“包里有日用品和睡衣。”凌简越把手中的包给她。
“凌简越,晚安。”
“秒秒,晚安。”
姜秒晚上睡觉的地方,就是身后这辆房车,她上车后,凌简越帮她关好门。
她把东西放下,房车的内部环境和旅馆差不多,床、电视、书柜、卫生间一应俱全。姜秒没住过房车,有些新鲜,正准备洗漱时,她听到凌简越的声音。
“秒秒。”
他还没离开?
姜秒准备去开门,又听到他说:“不用开门,我就说几句。”
她在门前站住脚步。
一门之隔,凌简越背倚在车前,整理好语言后,他讲出不好当着她面前说的话。
“秒秒,对我而言,有没有孩子真的无所谓。”
姜秒呼吸一滞,她盯住车门,逐渐头皮发麻。
“这些年,我过得不好。”凌简越的声音有点哑,夜色下的身影寂寥而失落,“因为很想你。”
“所以无论贫穷也好,疾病也好,我都不想再失去秒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