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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这个词令他产生瞬间怀疑,姜秒可是敢在他头上作天作地的姑娘,以前越是把他惹生气,她越是得意。
她害怕狗,害怕黑,害怕飙车。
现在也会害怕他。
凌简越的嗓子里似乎哽了某种情绪,稍缓了缓,他才哑声道:“要帮忙吗?”
这是六年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姜秒仍没有放下警惕,凌简越问出的这句话,代表他知道她的情况,难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看她的笑话吧,或者期望她说出恳求的话。
姜秒没法不这么认为。
“不用。”她客客气气地拒绝,并没有敌对的情绪。
凌简越全都看得明白,他无奈,只得将语气再放软:“遇到困难就放弃,怎么给孩子做榜样。”
都是当妈的人了。
姜秒身躯一震,眼睫颤了颤,分明听出这话音里的柔和与妥协,就像以前他与她说话,总是温柔的语气。
那句“给孩子做好榜样”,她自然以为是指学生。
所以他不是带着敌意来找她的?姜秒一时无法从这个认知中转变过来。
鼻子却有些泛酸。
“之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凌简越和她解释,却不能否认,“但算是因我而起。”
他的说话声调淡淡的,但姜秒听出了其中有歉意。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凌简越从来都是坦荡的。
知道真相后,姜秒由衷感到轻松和庆幸,他好像没有想伤害她的意思。
她面有茫然,仍不知该怎么面对凌简越,总是很别扭的。
从来没有预设过他们会再见,还会再有交流。
“签了合同没有?”凌简越问她。
“过两天。”姜秒还在和博智走交接流程。
“不要签了。”凌简越直接替她拿了主意。
姜秒不明所以地看他,他也在看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既然是喜欢的事,就坚持下去。”凌简越说这话时,不自然地抬手揉了下额角。
有一瞬间,姜秒感觉他们回到了从前,她在工作中遇到困惑时,凌简越会用妥帖的方式引导、鼓励她。
那是他们在一起时候的事。
此刻姜秒还没有适应凌简越态度的转变,也不知自己该用哪种态度回应他。在他们之间,她始终是理亏的一方,难免提着份心虚。
其实凌简越也不太适应,再面对姜秒,他的心情很复杂,难以用言语阐明。他也不是来找她寒暄或者重温旧情的,便直奔主题:“把你培训班的资料拿优盘拷给我。”
“事情因我而起,我来解决。”
对姜秒而言,只要知道凌简越不会针对她,她就有信心把乐动继续坚持下去。但凌简越既然主动找来,为这事和她开口,说明他心里过意不去,姜秒驳了他的意,大家都尴尬。
她默认了凌简越的提议,去办公室给他拷资料。
拷资料需要时间,姜秒的目光从屏幕上偏开,望向站在外面的凌简越。
重逢以后,还没有细致地打量过他。
凌简越正在看墙上贴的板报,他双手抱臂,站得端直,透着凛然正派的气息。六年前他身上多少还带着些散漫不羁,经过生意场的磨砺,他现在给人完全沉稳老练的感觉。
他将墨蓝色的衬衫扎进腰带,肩部及腰部显出和谐比例,西裤将腿型衬得修长笔挺,凌简越特别适合这种职场的成熟风装束,与自身气质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