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件淡绛色的衣裳为宋锦所制,中间朵朵雪兰簇着,纹样繁而不乱,走线亦是极为精巧,一看便知是尚衣局的手艺。
现下正就着雍渊帝的手,心安理得地一口又一口地饮着茶杯里的水,连将杯子接过的打算都没有。
而那茶盏里漂浮着的也并非是什么帝王惯用的松山云雾,而是切成小块的白梨。
第25章 侍疾
雍渊帝不着痕迹地压了压手腕, 控制着梨水的流速,免得人呛到。
“知道送来是酸的不尝它便是,非得咬上一口。”他撇下眼, 拿走了小姑娘手里剩下的红果。
姜岁绵含着甜滋滋的梨块,讨好地晃了晃人的袖子, “甜的吃多了总要换换口味嘛。”
换口味...
如果她不是连喝安神汤都想放两勺子糖, 这话说不定还有点可信度。
不过是看出他不喜欢甜, 特意让膳房送的酸的罢了, 还每次都要自己先尝上一个才敢给他。
那次吐血终究是把人吓到了。
“嗯。”雍渊帝看着正绞尽脑汁编理由的小姑娘,没有戳破,而是在人喝完后自然地将茶杯放回,又从另一方小桌上取了盏白釉瓷碗。
小姑娘瞧着他的动作,都还未曾看到那碗里那泛黑的药汁, 就觉得嘴里的甜味顿时散了, 只剩下了涩到发苦的药味。
她扁扁嘴,试图挣扎一下:“太烫...”
“已经温了。”雍渊帝指腹贴上碗底, 把药稳稳当当地送到了人儿眼前,连理由都没让她说完。
姜岁绵:“...太——”
“岁岁, ”见人还想说些什么,雍渊帝微叹口气, 哄道:“放凉了会更苦。”
计谋被识破,少女成了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不情不愿地捧过了碗, “那今上再吃两颗...不, 三颗果子罢, 晚膳也得多用几口。”
待雍渊帝应下, 小姑娘才闭上眼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那般视死如归的模样若叫旁人见了, 还不知道会以为她喝的什么呢。
实则不过是太医院那群人熬了几个日夜,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调理方子罢了。
兴许是真有些用处,又或许姜岁绵运道极佳,这小半个月过去了,宫人倒是倒了一个又一个,她却没有什么染病的迹象,蹦蹦跶跶地陪在帝王身侧。
雍渊帝把空了的药碗拿开,不叫那气味继续熏着她,又取过本与药盏放在一出的小碟来。
那方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碟内满是要溢出来的蜜饯梅子,上头的糖霜清亮且厚,一看就是极甜的。
雍渊帝把梅子喂到她嘴里,直到人儿那苦到皱起的眉重新松缓,这才收了手:“是继续解九连环还是想看话本?”
姜岁绵边咽下裹满糖霜的梅干,边随口应了句。
一直等到宫女将她昨日看了一半的话本子摆在案上,甚至精准地翻到了之前的那一页,被温水煮青蛙了的小姑娘才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圣上,我怎么觉得我侍疾的方式不大对呢?”
哄人吃果子没错,哄人用膳也没错,可瞧着怎的就这么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围观了全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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