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宇带薛凯,回了公司。
甫一进公司大门,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总回来了。”前台是个年轻妹子,对他小声说,“在十楼会议室开会呢。”
杨天宇脚步也顿了一下,他很畏惧这个年轻的老板,“江总不是在休假?”
前台苦笑了声。她最开始应聘进公司,第一次见江槐时,也和无数人一样,被惊艳到,然后对着那张脸花痴过,不过很快就被治好了。整个公司都这样,都怕他,江槐不在的这两月,林泉的气氛都完全不一样。
江槐脾气并不暴躁,在他身上,也绝不会出现大喊大叫地发火这类场景。但他们就是都怕他,尤其他冷着脸看人时。
杨天宇办公室在五楼,没等他推门进去,刚出电梯,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江总叫你去一趟。”是江槐的私人秘书黄集,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一句多余的话没说。
杨天宇敲门进去,低眉顺目,见江槐正在办公桌前看一份文件。
他不敢打扰,安静地站在办公桌前,等江槐叫他。
半晌,江槐从文件里抬头,“肖准人呢?”
肖准是林泉原来的投资部经理。
“他,他休假了。”杨天宇给他看一眼都发怵,哪里还嚣张得起来,嘴唇颤着。
江槐放下手里文件,那双冷冰冰的,漆黑的眼睛凝着他,“我不在,你的职位调动是谁批的?”
江槐声音并不大,十一月的天气,杨天宇背上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江槐的工作风格干净利落,而且相当独断,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上司。江槐最开始继承林泉时,很多人见他年轻,并不服管。但是,后来,他们都服服帖帖了,整个林泉上下,乃至檀州财经界,和江槐打交道时,都会自动忽略他的年龄和长相。
“把樊乐叫来。”杨天宇听到江槐声音。
樊乐是林泉的人事部经理。
五分钟后,樊乐气喘吁吁小跑来了,“江总。”
男人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面,“杨天宇调职的会议记录。”
樊乐立马说,“我拿来了,江总。”
“会上,谁同意了这次调职。名字一个个报给我。”江槐说,他声线冷沉,说话不疾不徐。
办公室里悄无声息,林泉所有高层基本都到齐了,除了樊乐,没一个人敢出声。
杨天宇知道,自己职位大概率已经没了。在檀城的财经界,甚至整个业界,可能都难混下去了,江槐想整他的话,他不会再有半点活路。
江槐发火了,他发火时无声无息,但是带来的后果,是他们所根本无法承受的,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反义词。
杨天宇内心蔓延起绝望,他陡然想起一个传闻来,想起刚才去皎月见到的那个美艳的女老板。
江槐清心寡欲,不沾情爱出了名,所以当时听到那个离谱的传闻时,杨天宇压根不信,甚至觉得很滑稽,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可能敢去上江槐的女人的门。
但是这次,他出去了,江槐恰好回公司了,回来就这样,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他去皎月找麻烦了?
“江总,你因为私人感情,进行公司决策,股东知道吗?”绝望下,杨天宇破罐破摔,他擦了一把额上汗水,声音嘶哑,“这份合同真的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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