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啊。”江如枞一眼认出她来,脸上满是笑意。
明家那小姑娘,是他为数不多觉得很有趣的女人之一。
少女却完全没看他,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看向他身边的少年,声音脆脆的,开口却极其不友好,“怎么,还没病死啊?”
江如枞忍不住看向江槐,少年垂着眼,安安静静的,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傍晚时分,天色阴沉,几缕云从天幕边滑过,都堆积在一起,似乎是要下雨了,风掺着一丝水意。
“出去哪里潇洒了哇?”明霜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 “好学生也学会撒谎和夜不归宿了吗?”
“你回去吧。”江槐俯身,轻声对江如枞说。
江如枞眼神饶有趣味,在两人身上打转,半晌,“行。”
“你们好好沟通。”江如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他自然知道江槐心思,江家男人,盛产疯子和情种。
他倒是好,知道自己腿废了,又不讨喜,难以栓住爱人的心,那么为了爱人的身心健康,他索性直接断绝情爱,不找人,倒是也乐得清闲。
江如枞走了。
江槐一声不吭,也不走,就那么站着,像一颗挺拔清寒的竹子。
明霜问,“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你把我拉黑了。”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明霜才想起,自己加殷俊微信号时,确实把他拉黑了,没想到忘记拉出来了。
“你没我电话号码吗?”明霜强词夺理,“没有别的微信号吗?”
“你说话啊。”
他平静地说,“要我说什么。”
明霜心里火越憋越大。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明霜指着江如枞离开的背影,“他为什么又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你父母都死了,怎么,江如枞还和你沾亲带故起来了?”
“是不是你爸妈根本没死,你都是在骗我?”明霜说,“我和你说了很多,我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和我提过你家吗?你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只听到风拂过树丛的声音,天色越来越黯淡,少年的脸笼罩在黄昏里,她看不清江槐神情。
“我九岁时,我母亲生病了,很快去世了。”他声音有些沙哑,“或者说,是我认为的母亲,因为她一直对我说,她不是我妈妈。”
“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童年时代,一直被骂杂种,野种,一直到如今,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的姓氏,也始终觉得自己毫无归宿感。
少女愣住了。
他把自己的疮疤血淋淋揭开给她看,胃又开始一阵阵绞痛,少年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背却挺得极直。
明霜的脸色变化很明显。
她是个人精,江槐没说出口的那些事情,加上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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