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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尴尬到难以自处,冲杨女士吼了一声,“行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今晚是什么场合,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杨女士在姜梨那儿受了莫名气,正窝着气没出发,商老二这声怒喝,无疑不是捅了火堆,“商老二什么叫我丢人现眼?你侄子做的好事,我还不能说了?这到底是还有没有天理了!当初把自己老子逐出公司,现在又把自己的亲叔叔逐出公司,他是个什么冷血东西啊!还有没有天理呀!”
“二婶,需要什么天理直接找我就行了,何必质问其他人。”杨女士撒泼时,一道清冽的嗓音从玄关处传来,淡而有威慑力。
杨女士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都变得安静,急促。
兴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杨女士身上,显然都不知道商淮舟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想到商淮舟会回来似的。
立在商老爷子身边的老张都愣了下,立马上去迎接。
姜梨坐的位置能看到一部分玄关,商淮舟身体挺拔地往内厅走,迎眼就能看到沙发区的一群人。
而他的视线在姜梨身上。
姜梨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商淮舟有没有听见。
她刚刚就胡说八道!
她忐忑中不经意抬头,正好跟商淮舟的视线撞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碰撞,商淮舟淡淡地眸光从姜梨身上收回,长腿迈进客厅去,家里的叔伯婶娘、平辈纷纷打招呼。
商淮舟冲他们淡淡点头,不疾不徐地长步走向沙发区,他的每一步仿如踩在了杨女士的心头似的。
杨女士咄咄逼人的模样在商淮舟面前立马变得唯唯诺诺。
她背脊紧了紧,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努力扯了个笑,“淮舟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劳烦你呢。就你二叔那事,我问他,他又不肯说,我这不是担心嘛,就来询问一下情况。”
商淮舟很高,英俊的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杨女士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硬冷的下颌线,她在心里打了个冷颤,为了不让这群人看笑话,她硬着头皮继续,姿态的很低,“淮舟呀,你也知道,你二叔大半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怎么说也不至于开除吧?你这样让你二叔以后怎么自处,还怎么在行业立足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商淮舟没应声,眸色很淡。
商落蹦蹦跳跳地把自己坐的单人沙发让给商淮舟,她则挤在商老爷子身边。
商淮舟坐的那个单人沙发,在姜梨旁边。
姜梨莫名地如坐针毡,没看他,余光都不曾留半分。
“是吗?”商淮舟抬了抬眼皮,看向杨女士,薄唇边缘染上一丝冷笑,“二婶,你怎么不问问二叔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被迫离开公司?”
商淮舟不冷不淡的一句话,一直低着头的商老二头顶如同悬了一把利刀。
他稍微撇头冲妻子冷斥一声,“别说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杨女士余光在其他人身上旋了一圈,脸上都露出看笑话的表情,她根本没法收场,不然妯娌又要在私底下嘲笑她,就在她们面前厉害,在商淮舟面前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一横,“怎么不说,淮舟都把话说这个份上了,我们怎么说也是长辈,总要交代清楚吧!”
杨女士的话刚落下,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娇媚,好听,“二哥,你没跟二嫂说原因呀。哎,说不说是你们家事,你欠公司的三个亿还是要早点补上,不然我将会采取一系列法律手段,那时候可能动的就是你们二房的根本哦。”商时卿是跟商淮舟一起回来的,她在屋外接了个电话,耽搁了,进来正好听见二房在闹事。
“三、三个亿什么意思,商时卿你把话说清楚?”杨女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商时卿没回她,她踩着高跟鞋,从二房坐的长条沙发背绕到姜梨身边,在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双手搭在姜梨肩上。
姜梨反手牵住商时卿的手,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一个柔和,一个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