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听鹤梓说,您今天有艳遇?”月上中天时梅期才回到府中,他一回来,就对仍在看公文的裴晏挤眉弄眼。
裴晏不冷不热地瞟了一眼梅期,没有说话。
“当然了,最难消受美人恩。”见裴晏脸色不好,梅期赶忙找补,“我们公子那是何人,才不屑于那些莺莺燕燕!”
“你深夜才回来,是有何事?”
“哦!”梅期收了调笑之色,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裴晏,“主人得到的消息。”
打开纸张,上面详细记录着岭南道的镇军大将军今年送给显国公的生辰贺礼。
裴晏扬扬眉,道:“只这一张纸吗?”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梅期咧嘴一笑,拿出另一张纸,递了过来,道:“主人说公子看了,自会明白。”
第二张纸上面写的,是这位大将军去岁为荣景帝贺寿时所进礼单。
给荣景帝的礼单,比给显国公的礼单薄了整整三成,更不要说去岁是荣景帝的整寿。
裴晏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将消息透露给荣景帝,荣景帝自然会开始猜疑忌惮这个他一直信任的人。毕竟,显国公在岭南道势大到,远超过了他这个皇帝。
又看了看两张礼单……荣景帝的这张应该是从杨蓁那里得到的,至于显国公的这张……裴晏记得那位镇军大将军的家人都在长安,想来是崔朝远打探出来的消息。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倒也有些用处。”裴晏想起崔吕王谢那四人合起伙来挤兑自己的模样,不由一笑,说。
“确实。”梅期点头,然后立马说:“但他们哪比的上公子?加起来也比不上公子万一!”
这马屁拍得太过露骨,照梅期的预计,公子定不会理会,谁知他闻言竟然认真地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梅期:“……”
裴晏将两张纸折好,放在油灯上烧着,然后说:“我知道该做些什么。你照常回禀便是,哦,对了……”裴晏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去跟她说,还是请她少些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为好,白日里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近日里出了太多风头,便把脑子丢了?”
梅期听了,眨眨眼,没吭声。
“嗯?”裴晏扬眉。
“这话我不敢说。”梅期坦白道:“我早就打不过主人了,我不想挨打。”
裴晏一滞,就见梅期又说:“要不然公子你把想说的话写下来,我保证给你送去!”您这满腹怨气,有本事自己去说啊!
裴晏沉默,好半晌后才道:“罢了,就把范烟的算计告诉她便好。”
“是!”梅期脸上笑得恭敬,心中却嗤了一声,你自己还不是不敢说,哼。
*
牡丹苑宴饮之后没过多久,宫中便传出旨意,范贵妃欲召见几名贵女。王绣鸢是逃过一劫,可谢娴霏的名字却在名单之上,显然是三皇子妃的备选。王绣鸢急得吃不好睡不好,谢娴霏却仍是不急不躁,铺子书市照逛不误。
“三皇子殿下那里,乍一看似是繁花锦簇,实则烈火烹油,未必就是一个好去处。”书市外,王放对捧着几卷话本的谢娴霏说。
“王家阿兄特地与我‘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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