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父皇?”萧烈不愿相信。
萧璃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道:“你现在不是应该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我设计的吗?”
萧烈一愣,然后扑哧一笑,“萧璃, 我俩好歹也打了十年的架,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问还有些了解。且不说追杀又救何等费事, 单以你对兄长的崇敬, 你便不会做下这种事情。”
萧璃看着萧烈, 也笑了出来,“是啊,兄长至死都没有对至亲之人起任何狠毒之心……”说到此处,笑容又消失,“可是他的亲人又真的把兄长当作至亲之人了吗?”
“父皇的有些行为确实让人不懂,尤其是对兄长……”萧烈停住,转而道:“不论旁人如何,至少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最好的长兄;还有你,我知道你一向不拿我当兄长,但我心里却是把你当成妹妹的。”说罢,萧烈伸手拍了拍萧璃的肩膀,道:“阿锦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算我欠你一命。”
萧璃面无表情地把萧烈的手扒拉下去,扭头道:“倒也不用谢我,顺手罢了。况且,那位阿锦姑娘医术高超,此生该是行医济世,治病救人,而不是因你牵连,无辜丧命。”
“所以她此番遇险,确实是被我所累。”萧烈的笑容淡了下来,他抬眼,看向长安的方向,道:“若非父皇,那便只能是三弟……可我从未想要跟三弟相争。”萧烈感到有些悲哀,他所怀疑的两人,偏偏,就是他的至亲之人。
“天下之主的位置,又岂是你一句‘不想’就可推掉的。你若留在长安,留在朝堂,即便你不想争,陛下也会推着你争。”
“阿璃,你又是如何猜到会有人对阿锦下手。”
“你把事闹得那么大,任谁都知道她是你的软肋了。”萧璃一嘲,道:“我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我不会做的,别人却未必不会做……派人过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没想到他们真的这样做了。”
“你倒像是很清楚是何人为之。”
“隔空交手过几次,对这行事方式有些眼熟。”萧璃一笑,说:“你也说了,此事若非陛下,便是萧杰。可你想想,若是陛下,只需随意派遣人手即可,怎会让北狄人假扮马匪行事?”萧璃又吐露了一个令人心惊的信息。
“北狄人!”萧烈瞳孔一缩,追问:“萧杰怎会跟北狄人有所牵扯?”
萧璃没有回答,只道:“从寿宴上的挑衅到马匪的事,处处透着诡异,你回了云州依旧掌兵,萧烈,你需分出些心神,注意一下北狄的动向。”
“分内之事,自是不敢相辞。”萧烈点头,又道:“只是我在北境终究时日尚短,论了解与掌控,仍是比不得霍将军。若有霍毕在,何愁北境不稳。”
“霍毕啊……”萧璃闻言,露出了些许真心实意的笑容,“既生为将星,自当保家卫国,只是现在时候未到,如今北境无战事,陛下也不会放心他就这么回去。”说完,萧璃收了笑,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时候不早,你尽快启程吧,早日回到云州才能早日见到你的阿锦姑娘。”
萧烈点头,“朝堂的波谲云诡确实不适合我,你却偏偏要投身其中……万望珍重。阿璃,若你有任何需要我处,来信便是,人心谋算我不行,但刀山火海,我自不惧之。”
“我知道了。”
“既如此,那就后会有期了。”萧烈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璃,掉转马头,策马离开。
萧璃坐在马上,看着萧烈的身影越来越远,一直到再看不见,才低低开口:“你也珍重,二哥。”
……
“说吧,这一次又是为什么打起来了?”萧煦看着眼前愤愤的两人,一个发髻散了,另一个袖子破了,无奈问道。
萧璃:“萧烈他抢我的点心!”
萧烈:“我抢她点心,是因为她先喝了我的甜汤!”
萧璃:“那是因为你推我,还打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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