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陈公公的笑容也渐渐消失,面上带上心疼,“姑娘虽未曾言明,但她心中定然是有殿下的,不然又怎么会……”
听到陈公公的安慰之言,萧煦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阿墨她只是……”
只是什么,却没再说出口了。
可陈公公已然知道萧煦未尽之语。
杨氏一门死绝,只留杨墨一人,阿墨她只是,想为杨氏留一线血脉罢了。
*
第二日晨间,萧璃不放心,又沐浴一次,正由婢女绞干头发时,接到了萧煦送来的消息。
萧璃打开信纸,目光一凝。
洪州刺史赵念在长安天使抵达之前,畏罪自尽,血溅三尺。赵念谢罪自戕之前,还毒杀其妻范氏!数名大夫连夜施救,不眠不休几日几夜才堪堪将人救回,只是范氏腹中才堪堪两月的胎儿却救不回来了。如今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显国公已经进宫向荣景帝负荆请罪。
而范氏,则由即将回京复命的裴晏,一同带回。
萧璃拿过帕子,挥挥手让婢女退下。同一时间,江南,裴晏独自坐在一处院落中,慢悠悠地给自己煮茶。
“这赵念自戕的时机选的可真是好,只是这方法……”萧璃自语。
“……一刀入心,血溅三尺的自戕之法……”裴晏看着茶壶,听着咕嘟咕嘟的水沸腾的声音,自言自语。
“……对妻子却是用毒……”萧璃慢慢地擦着头发。
“……还不是见血封喉之毒……”裴晏摇摇头,从炭炉上拿起茶壶。
“……赵刺史对其妻……”萧璃放下帕子。
“……当真温柔怜惜……”裴晏举起茶杯。
长安,江南——
“倒是有趣。”
*
皇城
显国公只着单衣,以荆条覆身,跪在紫宸殿前面磕头,老泪纵横。
随着他每一次磕头的动作,荆条的刺就要刺入皮肉,鲜血逐渐染透了白色的里衣,看着让人心生不忍。
“滚进来!”紫宸殿里传来荣景帝的怒喝声。
显国公闻言,连忙跪行进殿,这般动作之下,血流得更是瘆人。
荣景帝本是怒火中烧,见到显国公那惨样,闭了闭眼睛,道:“你现在倒是知道来请罪了!这江南道让朕丢了多少脸面?查了多久?查来查去竟然是你的罪过!”
“臣有罪。”显国公重重地磕头,道:“臣择婿不贤,臣愧对陛下厚爱。”
“择婿不贤?”荣景帝被气笑了,“江南道这么大的篓子,你一句择婿不贤就过去了?你也听见谢景行所推算的被贪污的数额了,你敢说你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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