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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任何表情。
“显国公大人威严赫赫,已是如日中天,难道还需要以尚公主来增添恩宠吗?”萧璃问。
“这与阿爹无关,是我想要……”范烨着急解释,却在看见萧璃脸上的嘲讽之色后问:“阿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烨。”萧璃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中带着无奈,“在南境,无朝廷之势纷扰,我们是并肩作战的同袍。可回了长安,我们仍可并肩吗?”
这一句话,就将范烨和萧璃有意回避之事尽数摊开在阳光下。
“为什么不能?”范烨听见自己问。
“兄长徒有贤名,却不为皇伯伯所喜,更无显赫外家妻族。这几年三皇兄在朝堂之上权势益盛,又有显国公为外家帮衬……这些事,是你我不提就不存在的吗?如今朝堂之势,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明白吧?你要我嫁你,若是他日图穷匕见,我又当如何自处?”
“朝堂上的纷争,又与你一个公主有何关系?”
“所以你便要叫我弃兄长于不顾吗?”
“太子是你的兄长,三皇子就不是你的兄长吗?!”范烨气急,道:“这皇位以后不管谁坐,你都是大周唯一的公主!”
“教导之义,护佑之恩,我从不敢忘。”萧璃一字一句说:“我的兄长,只有萧煦一人。三皇兄若是要争位,那我们只能是敌人。”
长久的沉默过后。
“所以,你要选霍毕,是吗?你以自己的婚事做筹码,为太子拉拢霍毕?”
“拉拢谈不上,霍毕一心忠君,至少嫁他不会置我于两难之地。”
“一心忠君……”范烨笑了,嘲道:“霍毕心悦于殿下,以殿下手段,还不是你叫他忠于谁他就忠于谁?”
在一旁偷听的霍毕:不是……你俩说事儿就说事儿,为什么要骂我?我可一点儿都不心悦萧璃,谁喜欢她谁是大傻子。前面一个令羽,现在一个范烨,都是傻子。
裴晏写罢一封信,抬眼向霍毕望去,见他扒在墙头上,脸色一会儿一变,复又低下头,继续写信。
*
来时急色匆匆,去时失魂落魄。范烨牵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耳边交错回响着阿姐与萧璃所说之话。
“——阿烨,记住我说的话,收拢人心,当以弱点攻心,以把柄威胁。你可知阿爹与我花费了多少心力,才将江南掌于手中?若无利益牵扯,把柄相胁,他们凭什么为阿爹,为三皇子做事——”
“——事涉百姓,我怎能不管——”
“——我范家并非世家大族,走到今日,全凭陛下恩宠,若不能更进一步,待陛下过身,所有繁花锦簇将尽成过眼云烟——”
“——教导之义,护佑之恩,从不敢忘——”
“——阿烨,你当时年岁尚小,未曾见过那些世家大族嘲笑我范氏不过泥腿子的光景,可我记得,阿爹也记得——”
“——三皇兄若是要争位,那我们只能是敌人——”
“——说到底,姑母与阿杰比之穆氏与太子又差些什么呢?若我范氏早有权势,姑母不必为妾,阿杰自是中宫嫡子——”
昨夜——
“阿烨,你也该长大了。”范烟轻柔的抚摸着范烨的额角,说:“范家的一切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上。阿姐希望有朝一日我范家可以如裴氏谢氏,成为无人敢小觑的世家大族,这一切就要靠阿烨了。”
“可是……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吗?”不止萧璃记得,范烨同样记得那一日燕必行的嘲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