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萧璃抬头看向裴晏,对这转折感觉有些傻眼。
“雁为忠贞,是不渝,此一生只得一偶。”裴晏看着萧璃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幽深的潭水,带着能把人吸进去的漩涡,“若一方身有不测,未亡之雁则形单影只,哀鸣至死。”
“唔,我明白了。”萧璃看裴晏说得认真郑重,不由得也跟着认真点头。
不知为何,对上此刻萧璃认真起来的目光,裴晏的眼神倒躲闪了起来。他移开目光,耳尖微微有些泛红,问:“殿下明白什么了?”
“下次再去郊外打猎,打雁便夫妻同打!”萧璃一拍手,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好:“叫它们天上做一对儿,被吃进肚里也能成一双!”
听到萧璃的话,裴晏耳尖不红了,眼神也不躲了。他一点一点缓慢地扭过头,直直地看着萧璃,抿住唇,不言不语。
“你既不刻字,那我也不刻了,我原本想刻我的小字的。”萧璃掏出自己那块印石,端详了片刻,然后看向裴晏道:“不然我也学你,刻个同音之画。狸?鲤?梨?都不太好画。”
裴晏不吭声,不接话。
“不然刻一支梨花吧。”萧璃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勾勒出一支梨花,然后说:“阿晏,你刻章最好,你帮我刻呀!”
“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刻章也不在话下,裴某就不献丑了。”裴晏仍然板着脸,语气冰凉地拒绝。
“哧——”遭到拒绝的公主殿下小脾气也上来了,她跳下椅子,气呼呼道:“不刻就不刻,谁稀罕,我找阿兄帮我刻去,哼!”
说完,一扭身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帮你刻,你别走。
一句话未说完,人却已经跑远了。裴晏坐在原处,眼中闪过懊恼,然后开始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所以也就没看到,萧璃掩在散发之下的耳垂,同样红得仿佛充血。
当然,最终萧璃并没有去找太子给她刻印,而是憋着一口气自己将印刻了出来。
在见到萧璃印章的那一刻,萧煦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阿璃刻了株歪脖树枝吗?哦,上面还有几朵花,噗……”虽说很想顾及妹妹的心情,但萧煦还是忍不住笑意。
“哈哈哈!”杨墨探过头看看萧璃的花,直接放声大笑。她之后又看看自己印章上那硕大的‘杨’字,说:“还以为我刻的印会是最难看的,没想到还有阿璃陪我伯仲之间。”
萧璃撅起了嘴。
这时裴晏开口了:“殿下所刻,斜枝萧萧,梨花落落,自带清幽高雅之意。”一通文邹邹的引经据典砸下来,说得杨墨目瞪口呆后,才总结道:“杨小姐当自信些,你那个就是最难看的。”
杨墨:拳头硬了啊啊啊我要锤爆他的狗头!
萧煦心累地叹了口气,今日也是忧心自己的伴读被人打死的一天。
萧璃则认真地看着自己刻的这枝歪脖梨花,试图看出清幽高雅之意,却最终未果。只能暗自感叹,论心黑毒舌,当真是谁都比不得裴晏。
……
另一间客房内,霍毕刚刚往浴桶里倒完最后一桶热水。
今日总算不用跟那鼾声震天响的燕必行同一营帐,霍毕打算泡个澡,好好松快一下。刚脱了里衣,正要伸手去解裤带,房门却猛地被推开。
“什么人?!”霍毕停住动作,怒目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下一刻,霍毕连忙抬起双臂捂住胸口。
“徐都尉说舆图在你这里?”萧璃走进来,视几近半裸的霍毕于无物,直接开口问。
“在包袱里……”霍毕愣愣回答。
“谢了。”翻出舆图,转身便走,一眼都未再多看霍毕。
霍毕维持着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