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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淳帝轻轻抚摸萧璃的头发,说:“而我们萧氏子孙,身上的责任便是让他们可以稍微好一些地活下去。”永淳帝用很简单的话给萧璃解释着。
“这为什么是萧氏的责任?”萧璃每日都有万千个问题要问。
“这……”萧政苦笑了下,说:“我也想知道, 姑祖母为何要打这个天下下来。”这般千疮百孔, 百废待兴, 萧氏几代人努力, 才勉强有了个好点儿的模样。安稳了没几年, 南诏又要打仗。
萧璃还想继续问,可是父皇的身影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母后,身着普通的常服,就站在她身边。
“阿璃,你要记住,不要轻视任何人,哪怕他看起来微如草芥。”母后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接过尚宫递来的录簿,一边柔声对她说:“虫豸犬豕尚有心,何况是人。这许多事,成于人心,败亦于人心。”
萧璃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然后拉紧了母后的手,随着她走过大明宫的花园,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或是打扫,或是静候的宫人,最后来到了父皇专门给她开辟出来的演武场。
到了这里,母后松开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霍师父在等着你了,好好习武。”
萧璃松开皇后的手,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往演武场里面跑,跑了几步忽然停住,回头看向母后。林皇后就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
“等我练完了武,可以吃桂花糕吗?”萧璃歪着脑袋问。
“可以。”林昭眉眼弯弯,对女儿笑着说道。
“那阿娘等我!”
“好,阿娘等你。”
……
萧璃睁开眼睛,入眼的不再是她在长安公主府的雕栏玉砌,而是个朴素到堪称简陋的营帐,灰扑扑的。
萧璃坐起身,将搭在榻边的褐色短打穿好,又低头在脚腕上系铅块,最后在手腕和小腿缠好布做防护之用。除了铅块,其余皆是南境军上下统一的军服。现下不是战时,盔甲那种贵重的军备通常不会下发,平日里练兵时也都是穿着这种常服。
营帐里有一盆冷水,穿戴好以后,萧璃走到水盆前撩起几捧冷水泼到了脸上。冷冰冰的水打在脸上,萧璃冷的一激灵,人也清醒了。
掀开帘子走出去,外面已是晨光熹微,火头军已经开始生火造饭。萧璃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往演武场走去,抬着菜经过的火头兵见到萧璃,纷纷打起招呼:“小将军!”
萧璃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走进了演武场。走到兵器架旁边,拿起一把红缨枪,上下看了看,然后猛地刺了出去。
秦义来到演武场的时候,比武场那边已经围了不少将士,他走近一看,见被围在中间的正是萧璃。
她手拿最重的那柄红缨枪,刚刚一个横扫千军,把他手下一个颇有些功夫的参军给掀翻在地,扫出了战圈。
周围的将士见参军被打败,纷纷发出了哄笑声。
萧璃将红缨枪重重立在身侧,额上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她随手擦了擦,然后说道:“下一个!”
“我来我来!”一个将士打赢了其他跃跃欲试的兵将,挤到了最中间,正想对萧璃放几句狠话,冷不丁地看见人群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自家将军,狠话一下就憋在了嘴里,上不去下不来。
“将……将军。”将士磕磕绊绊地说。
众兵将们闻言,纷纷回头看去,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比武场瞬间就凉了下去。
“晨训已经结束了?”秦义背着手,冷冷问。
“……”他们不敢回答。
“知道没结束,那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