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别的路。”杨御史气笑了,说:“通过做后宫女官吗?那你恐怕连牌位都留不得!”
“哎,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女儿难得回来吃一顿饭。”杨夫人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拍拍杨御史的胳膊,轻声安抚。
杨御史吼了这么几嗓子,略微消了些火气,又恢复了理智。他双手抱臂,冷笑着说:“杨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时回来,所为何事吗?”
“哦?父亲觉得我为何回来?”杨蓁端坐在杨御史对面,面无表情地问。
“你会回来,还不是为了长乐公主?”杨御史说:“她这次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我也是没想到,都不消御史台出手,她自己就能作死自己!”说着,杨御史盯着杨蓁,说:“你是我养大的,你在这个当口回家,不就是想要御史台出面给长乐公主求情吗?”
“那父亲会如女儿所愿吗?”被戳破目的,杨蓁并无什么尴尬之色,反而平静了下来,脸上甚至带了一丝端庄的笑容,开口问。
“若你乖乖辞官回家嫁人,我可以考虑。”杨御史回答。
听到这个毫不意外的答案,杨蓁垂眸,“若我不愿呢?父亲,你一定要逼我吗”
“阿蓁,人生在世,必要有所取舍。”杨御史正色说:“今日你所求之事,换任何一个御史,都不会轻易答应。总不能只因着我是你父亲,便应你所求。若有朝一日,你所求之人与你毫无关系呢?你又当如何?”
“父亲说的是。阿蓁受教。” 杨蓁脸上漾开了一个笑容,端庄的容色淡去,整个人显得妩媚动人。
对于杨御史所求,杨蓁并没有应或是不应,而是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袖袋,同时轻声细语:“父亲可知道,前些日子尚功局账务有错漏之处,我带人彻查,牵扯出一桩事情。”
杨御史不知道杨蓁突然说这个是什么用意,但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只觉得怕是来者不善。
“尚功局下掌管锦彩棉帛的司彩,被人发现与宫外之人私相授受,不仅如此,她还欺上瞒下,私自克扣尚功局的银钱,用来接济那名男子,毕竟,”说到这里,杨蓁轻笑,“长安大,居不易啊。”
“你说这个做什么?”杨御史问。
“难道父亲不好奇,与她私相授受之人是谁吗?”杨蓁歪歪头,问这话时,带着杨御史许久未见过的小女儿的娇俏。
杨御史没有说话,不过杨蓁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此人颇有才学,曾于内文学馆执教,后偶然得到上官赏识,被破格擢入御史台。”
听到这里,杨御史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此人名许谨,可行事却不怎么谨慎。”杨蓁无视父亲沉下来的脸色,低眉浅笑。她似乎觉得自家阿爹的火不够大,还要再加一句,“父亲大人亲自擢他入御史台,当不会忘了此人吧?”
说完,杨蓁就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父亲,不再言语。
杨御史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也仿佛是在心底重新审视评估面前的人。
“那又如何。”半晌,杨御史嗤笑一声,开口道:“不过是一桩风月轶事,许谨至多是贬谪罚俸,又与我何干?说到底,此事是宫内尚宫掌管宫务不利,才惹得如此之事。阿蓁,你一番准备,就是打算拿这个要挟我?”
“自然不止。”杨蓁也笑了,这时,她袖袋里的东西也终于被拿了出来,那是一沓纸笺。杨蓁将纸笺放在桌上,往杨御史的方向一推。
“刚刚不过是一个开胃小菜,真正的大菜,在这里。”
杨蓁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等着看杨御史的脸,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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