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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板板正正的人做帮手?”郭宁说着,看向萧璃,“虽说鸡鸣狗盗我可能学不会,但阿璃,到时候已经称霸江湖的我,可做你的一支奇兵。”
“你先成功逃出去再说罢,别明日前脚出城,后脚就被郭统领叉回来了。”萧璃好笑的摇摇头,回道。
……
“阿璃?”令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萧璃回过头,这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她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或许是因为曾经四处游历的缘故,令羽虽为南诏王族,可矜贵之中却带着爽朗与侠气,像山间奔跑的鹿,空中自由的鹰。
这一点,是她几个皇兄都没有的。
也是她一直都羡慕着的,嫉妒着的。
萧璃认真得看着令羽,像是想要把他记住似的,然后说:“令羽,你应该回南诏了。”
“什么?”本以为萧璃只是找他出城打猎踏青,没成想却听见这样的话。
“我刚得到的消息,你父王病重,二王子与三王子之间的王位之争愈烈,令羽,”萧璃又重复了一遍,“你应该回去了。”
在听见南诏王病重的时候,令羽一瞬间失神,萧璃话说完,他则已经回过神来。
他没有问萧璃是打哪来的消息,他相信萧璃总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他。
可是……
“我要怎么回去?连夜潜逃长安吗?”令羽脸上甚至还带着散漫的笑,刚才听见的消息似乎完全不曾在他心底击起任何涟漪。
萧璃没想到令羽是这样的反应,怔了怔,也迅速反应过来——
“你不愿回去。”
萧璃语气肯定。
从最初开始,萧璃与令羽便是以武论交,因着双方身份,一直有意的回避着朝堂国事,直到今日。
“为何?”萧璃不懂。
她知道令羽天性喜爱自由,无贪恋权势之心,也不在意南诏王位,可南诏王是他父亲。得知父亲病重,他却好似无动于衷。
“我……并不想见他。”令羽的目光向南边看去,半晌,才低声说道。
萧璃站在令羽身后,没有作声。
又是许久过去,令羽长出了一口气,回过身,看向萧璃,“阿璃,你可还记得武帝纪中的几句话?奢侈无限,穷兵极武……”说到这儿,令羽停顿了一下。
“……百姓空竭,万民疲敝。”萧璃轻声接上了下一句。
“这上面一句,也可以用来评判我的父王,这下面一句,便是我南诏百姓写照。”令羽抚摸着他的佩剑,像是回忆起什么,神色变得温柔。
“我幼时,父王连年在外征战,我是跟着几个舅舅身后长大的。他们教我习武,带我上山打猎,下河捉鱼。那几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回忆。”令羽说着,拔出他身侧佩剑,那剑身寒光四射,一看便是一柄宝剑,“这把剑,是几个舅舅出征前送给我的,我最小的舅舅还说,待他回来,便带我去突厥寻一匹汗血宝马。到时候,我便是南诏国最英武的儿郎。”
萧璃闭上眼睛,她想,她已经知道了后面的故事。
“可是,我的三个舅舅,再没回来。”令羽负手,看着天空,声音淡淡,“因着父王的独断专行,刚愎自用,昆州一役,高氏一门三兄弟,尽数阵亡。那时我小舅舅才十六岁,尚未娶亲。大舅母身怀六甲,因忽闻噩耗,心神俱碎,于生产时血崩而亡……一尸两命。”
令羽回过身来,“这就是昆州一役中,南诏将门高氏的结局。至于这一战的另一方如何,阿璃,你应该比我清楚。”说到这儿,令羽笑了,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自嘲,眼中也露出了悲意,“阿璃,你与我相交,从来回避南诏大周旧事,是否是因为你知道,你我二人之间,实是隔着国仇家恨的。若说破这些,便再做不成朋友了。”
其实他一直知道,萧璃的母族,就是剑南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