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霍毕的直接,萧璃似乎也不惊讶,“我只是想告诉霍将军,在这长安城里面,本宫与霍将军,是友非敌。”
“是友非敌……”霍毕玩味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将军不信?”
梅林已在眼前,萧璃站在一棵梅树之下,抬头看去。
“父亲便是太过相信长安,才会落得那般下场。”霍毕声音平淡,萧璃却能听出其中厉色。
萧璃本欲伸手触碰一个花苞,听到霍毕所言,动作便顿住了。
霍毕在萧璃的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可莫名的,他觉得那一刻,这小姑娘心里很是难受。
摇了摇头,霍毕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驱逐。
萧璃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熟悉的微微笑容,“霍将军在我面前直言不满,不也是信我不会向别人多言吗?”
“公主应该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在寺中这一面吧?”
“原来霍将军不是信我,而是觉得互握其短,也罢。”萧璃说罢,继续行走在梅林间,似是在认真欣赏美景。
“我又该做些什么,才能让霍将军知晓我的诚意?”萧璃问。
霍毕注视着萧璃的背影,沉思了片刻。
“公主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愿为将军解惑。”
“四年前将门杨氏之祸,是因何而起?”
萧璃站住了,她歪歪头,说:“杨氏欺上瞒下,谎报军需,豢养私兵,意图谋反。霍将军,你都不读邸报的吗?”
“我想知道更多细节。”霍毕说:“公主身在宫廷,知道的应当比我这个在北境镇守的边兵将士要多吧。”
“可这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故事。”萧璃说。
“我有耐心。”霍毕说。
对那日裴晏的话,霍毕并不敢尽信。但杨氏谋逆之事是上了邸报的事实,而北境也确实是在那时遭围。他有心弄清当年之事,并不愿因时过境迁,便将这疑问不了了之,放置不理。
“好吧。”萧璃无奈地笑了笑,说:“为表诚意,我愿意将我所知尽数告知。这里有些是我所知事实,有些是我的推测,霍将军自可自行判断真假。”
“霍毕先谢过公主。”
萧璃脚步不停,同时开始述说,只是她却并没有直接说四年前之事。
“将军应该知道,剑南道林氏,岭南道杨氏,便是世代镇守在南境的两个武将世家。二十几年前,南诏王一统了南诏及周边各部族,将部分吐蕃,林邑,甚至天竺的国土纳入版图。南诏王想收复与我大周交界处的云岭七州,于是与我大周展开了长达近二十年的征战。剑南岭南均被牵扯其中,而我皇伯伯也是在那时被派至南境,与杨氏,林氏一同领兵。”
“南境地域辽阔复杂,有高原雪山,有辽阔水域,亦有丛林烟瘴,两军交战,各有胜负。”
“这与我的问题有何关系?”霍毕皱了皱眉,问。
“霍将军不是说自己很有耐心吗?”萧璃扬眉一笑,说:“我早就说了,这不是一个很短的故事。我告诉你杨氏欺上瞒下,豢养私兵,你不满意,想知道前因后果。刚刚,我正是在给你叙述前因。”
“你这前因倒是长。”要追溯到十几二十年前。
“霍将军,万事有因有果,这果,有时确实是要长十几二十年才能长成的。若细论起来,我萧璃也算是一个果。”
霍毕不解。
“两国虽互有交锋,互有胜负,可最惨烈的一战却是发生在剑南道昆州,那一战,我大周林氏父子,和南诏将门高氏三兄弟,于昆州一役中,同归于尽。南诏那边如何我不清楚,而那一役之后,林氏满门,只留下一个孤女。”
霍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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