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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他的右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挣脱绳索的时候早就已经把手腕磨得血肉模糊,他全凭着左手按压着右手用力,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疼,去按压司锦寒的胸腔。
司锦寒的衣衫破破烂烂,已经不成样子,那衣衫下,是一道又一道不忍直视的伤口。
眼泪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砸下来落在司锦寒的脸上。
他的声音哽咽颤抖。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别死,你睁眼睛看看我!”
“司锦寒!你不许死!”
“你睁眼睛我们就在一起,你要是死了,我转头就领着司念南跟别的人过日子去!”
“司锦寒,求你别死……”
努力了许久,终于手掌下那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反应,司锦寒无意识的往外咳水。
这让时南一喜,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你醒了吗?”
话音落下半晌没有回应,但这点反应已经足够,起码他知道司锦寒一时半会不会死。
突然,上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隆隆”的声音,时南不禁紧张起来,抬头去看,数架直升机盘旋在海面上空。
谷钱?
这个可能性让时南浑身僵硬,可随后一想,不对,如果谷钱有这能耐,也不至于变着花样的从司锦寒手里要钱。
他记着司锦寒临晕过去前告诉他,周朴已经在查他们的位置,会有人来救他们。
时南顾不了那么多,他自己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只能朝着上空大喊,试图吸引直升机的注意。
无论是谁,只要有人就好,不然他和司锦寒都得死在这!
喊了半天,他放弃了,直升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锦寒,咬咬牙,说道,“你就算醒了也不能乱跑!等我一会回来。”
说完,他扭头跑开。
他四处寻找干草枯树枝,但凡是易燃物他都一股脑的捡起来抱着往回跑。
他能感受到他的意识正在溃散,他的腿已经酸软的发抖,他跌跌撞撞的跑回司锦寒身旁,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抽出一直以来别在腰间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里。
他眸光坚定的看着司锦寒,沉声道,“咱们两个,绝对不能死!”
——
直升机停在易城医院后院,司锦寒和时南纷纷被推进了抢救室,一个伤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另一个手腕的伤口几乎磨破动脉,脸色苍白的像是没了气息。
齐肖霖和周朴站在门外,周朴从来没见过这么重的伤势,一时乱了阵脚,一旁的齐肖霖气定神闲的双手插兜,陪他站在门外。
见惯了血的人,这种场面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虽然看着伤势恐怖,但他清楚,这还不足以致死。
医院不让抽烟,他只能在嘴里叼根牙签,吊儿郎当的安慰着,“放心吧,死不了,都是皮外伤,内里没有多大伤害,杀人的刑具它不折磨人,折磨人的也弄不死人,那玩意我在晏家见得多了。”
但以往也只是一两棍就得让人修养小半个月,这照死里打的还没对谁用过。
这不过是谷钱从晏家学来的小手段罢了。
估计本该有狠手留到最后,等到折磨的差不多了,就直接一枪杀了,但谷钱没想到时南能破开水箱把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