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佣人颤抖着手指着楼下,说出的话都不成句子,“枪……死人……驾驶舱……”
司锦寒眉头皱起,连忙拉着时南要往外走,可一转身,却对上了黑洞洞的的枪口。
一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就站在他们身后,举着枪瞄准了时南的脑袋。
“别乱动。”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个名字浮上脑海。
时南没回头,视线瞄到一旁的玻璃餐具柜上,从里面看到了那张有几分眼熟的脸。
“殷汶瑞。”
时南冷声吐出一个名字,话音落下,身后诡异的笑声响起。
殷汶瑞牙根咬的咯咯作响,脸庞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
他阴阳怪气的出声道,“司夫人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过上好日子,早他妈把我忘到脑后了呢!”
“因为你,我他妈被公司踹了,一堆屎盆子扣我脑袋上!老子赔违约金赔的倾家荡产!我去赌博赚钱还债,结果又他妈欠了一屁股钱!老子被那群畜生拉去当鸭子,时南,这一切,都他妈是因为你!”
“是你毁了我!”
说到最后,他嘶声力竭。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他看着眼前的时南,嫉妒的几乎都快疯了。
那段日子他想都不敢回想,以前那些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肮脏驱虫,竟然可以尽数爬到他身上!那群畜生更是不把他当人看!
凭什么,凭什么他过得生不如死!时南却可以养尊处优!
他不服!明明时南曾经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凭什么可以如今高他一头!
他怒瞪着时南,想看到时南恐惧的颤抖哭泣的模样,可结果却让他失望。
冷冰冰的枪口就指着时南的后脑勺,时南却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用刀叉给盘子中的鱼肉剔骨,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出口的声音冰冷中又夹杂着嘲讽,“我毁了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只是做了最正常的反击,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
他嗤笑一声,嘲弄道,“只能说,你活该。”
他如果不反击,最后被网暴的就会变成他。
殷汶瑞面色一沉,“你……”
时南一语戳破了他之前的那些话,“你是赌瘾犯了,屡战屡败,又没了收入,最后输得倾家荡产,接受不了才全往我身上推吧?”
殷汶瑞出道那么多年,虽然是草根,但也有不少钱,怎么也不至于赔个违约金就倾家荡产。
殷汶瑞的面色铁青,把枪往前推了推,“你他妈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这一下威胁力十足,时南的头都被迫低了低。
时南道,“那你动手啊。”
他吃准了殷汶瑞还有别的目的,不会轻易杀他,否则在一开始就不会跟他废话。
反正最后都是要死,先过过嘴瘾也算不亏。
殷汶瑞的动作看的司锦寒心惊肉跳,他大声道,“你别对着他,你要钱还是要命冲着我来,把枪口从他身上挪开!”
他朝着殷汶瑞走去,只见殷汶瑞面色骤然发白,瞬间打开了枪的保险,怒声道,“你再敢靠近一步!我立马杀了他!”
手指微动,就能要了时南的命。
他的精神高度紧绷。
如果对上司锦寒,他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他的注意力尽数放在司锦寒身上,丝毫未发现时南握着的餐刀泛着寒光,上面映的是殷汶瑞那张因为恐惧而过分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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