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去补偿,他什么都可以做,时南曾经受过的苦他可以全受一遍,两遍,怎么对他都好,他都受得住,他只求时南能回心转意。
但是……时南,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多说……
“南南,我把肾还给你,把司家补偿给你,如果你还不解气,你捅我两刀,把我打一顿,随你怎么样都好,怎么解气怎么来,你能……”
话音未落就被时南打断,时南道,“你能让我父母活过来吗?”
司锦寒一时语塞,嘴唇似乎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变得艰难,“南南……”
时南低下头,视线从琴键上移开,放在腿上的手,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去伤害一个人,无论你给我什么,我都不想要,我拥有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背后为他的成就感到欣慰。
他没有归宿……
环在在他腰上的那双手在不断的收紧,似乎带着想要将他刻进骨子里的执念。
时南低声道,“司锦寒,虽然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但是我迈不过去这道坎,我爸妈的死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司晟在我眼里就是仇人,你是司家人,跟你在一起,我做不到。”
他还喜欢司锦寒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跟司锦寒在一起。
这是他心里的坎,又何尝不是司锦寒的,年纪尚幼,他什么也不知道,更无力去阻止。
司锦寒咬咬牙,开口道,“你不想有一个家吗?”
时南沉默了,不再说话。
司锦寒紧追不舍的接着说道,“伯父伯母的事,我很对不起,我也知道你很难过,你恨司家,恨我爷爷,恨我,但这不是你折磨自己的理由!”
“时南,你敢说你对“家”这个字一点念想都没有吗?因为这份“恨”,你就要这样孤魂野鬼似的漫无目的的活着,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吗?”
“我敢保证,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还爱你!有一个算一个,他秦远那可笑的感情跟我的相比,屁也不是!这话有半点作假,我司锦寒出门让雷劈死!”
“我没有办法,我叫司锦寒,我出生在司家,这是我没办法选择的!但这不能成为你一再否认内心的理由!”
“时南,你如今的活法,你觉得算是对我的报复了,那伯父伯母呢?你如今这幅样子,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最后一句话是时南最不想听到的,这么多天以来的沉寂,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他一把推开司锦寒,怒声道,“你闭嘴!”
司锦寒被他推得踉跄,被迫松开了他,司锦寒看着此刻暴怒的他,忍不住笑了,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怎么着?戳你痛处了?生气了?为什么?因为我说了实话。”
他知道一直隔在他们之间最深的隔阂到底是什么,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打破这个。
他受伤的问道,“时南,你敢说你心底对我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望着时南,期待从时南的眼里看到一丝回答。
时南腮帮子动了动,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你他妈让雷劈死吧。”
时南转头往外走,司锦寒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一直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的周朴走上前,犹豫的看着离开的时南,问司锦寒,“司总,要拦住吗?”
司锦寒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不用,把钢琴运回去吧。”
这小崽子挺喜欢的。
周朴点点头,叫了人过来小心的将钢琴运走,司锦寒紧忙追出去。
时南自己上了车,等着司锦寒。
他不知道这是青城的哪里,身上又没钱叫出租车,只能阴着一张脸在这等司锦寒把他从这鬼地方带回去。
司锦寒上车之后,启动了车子,一旁的时南问道,“你车上怎么连根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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