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水不自觉的落下来,掉在时南的脸上,顺着脸庞滑落,躺在病床上的人始终眸子紧闭,那狭长的睫毛连颤抖一下都不曾,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知觉,留在这人间的,只是一具躯壳。
司锦寒笑着笑着,还是没能忍住哭出了声,他捧着时南的脸,几乎是病态的唤着时南的名字,“南南,南南,睁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不欺负你了,寒哥对你好好的,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对不拦着你!你……你他妈睁眼睛……看看我……”
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
脚下一软,跪在病床前,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时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手紧紧握着时南的手,可无论如何都捂不热,掌心中的温度永远冷的如同冰块。
心如刀绞也莫过如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活着为了什么,这条生命是否还有意义。
这场手术,快速的结束了时南的生命,他夸下海口保证不会有事,可真的到了这一刻,生命显得是如此脆弱,如母亲当年所说的,生命是留不住的。
他最后留在时南印象里的,是那不加遮掩的强势暴戾…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一整夜,走廊里都能听到啜泣的哭声,司锦寒一直跪在病床前,一夜不曾起身。
无人敢上前,几个护士看了,在更衣室里窃窃私语。
“唉,造化弄人啊,真是风水轮流转。”
“两年前那个青年就是今天死的那个吧?”
“当初那个青年在手术室里被抽血抽的奄奄一息,如今司锦寒也受了一遍这样的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想办法联系司家把,他这样被人拍到的话,会有负面影响的,司锦寒今天也抽了不少血,超过正常值了,身体也会出问题的。”
几个人商量商量,最终找到了上级领导,费心思联系上了王管家。
王管家深夜赶来医院,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手术床上面色苍白的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这是…时少爷?”
司锦寒听到他的声音后知后觉的抬起头,那双眸子此刻通红,眼神空洞无光,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王管家,隔了好久才回过神。
他神经质似的笑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王叔,帮我扶南南一把,我手上没力气。”
“他不能一直躺在医院里,他会害怕的,他得跟我回家…”
司锦寒的面色苍白如纸,不久前抽了那么多的血,他现在头晕眼花,连站起来都是吃力的。
王管家的唇瓣颤了颤,犹豫着说道,“少爷,把时少爷…送去太平间吧。”
时南已经死了…
他听到司锦寒当初说时南还活着的时候,他是打心眼里的开心,一直盼着时南回去,可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天人两隔。
司锦寒愣了一下,随后如同被触了逆鳞的龙,怒声嘶吼道,“送什么太平间!哪里有活人送太平间去的!”
这叫他如何接受,他以为死了的人,已经活过来了,他还来不及开心,就再次阴阳两隔,彻彻底底的,阴阳两隔…
他自以为是的找来的心脏如同一场笑话!
他还没来得及对时南好,还没来得及赎罪,还没来得及忏悔,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他,他还什么都没做…
他固执的扶着病床起身,沉声道,“医生说他会醒过来,我得带他回家,等他睡醒!”
“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扶他回去,我自己扶他…”
司锦寒像是魔怔了一样的重复着这句话,他拉着时南的胳膊,把人扶起来背在背上,时南全程没有任何动作,司锦寒怎么摆弄怎么是,只是一具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肉体。
明明背上的人是有重量的,可是司锦寒却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心中没有半分踏实。
他勉强一手拖着时南的身体,一手扶着墙壁,一步一顿的往电梯口走。
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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