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家,”李守贵摇了摇头道,“这事还得看着,虽然家里现在没大人了,孩子不好过来走动,但大人总该过来看看吧?这都一年多了都没动静……赵勇……去年他家大姑娘嫁了个白家军的一个军爷,也发迹起来了,这门亲事还不好说。”
桂花婶也皱起眉头,“不会是那会儿她大伯娘从中使了坏吧?那恶婆娘不可能希望秋丫头过的好。”
“这还真不好说,”李守贵想到孙氏走的时候那寒碜的葬礼,如果沈二牛的亲家真来了,李氏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来,“赵勇倒也是个忠厚的,但他婆娘有些势利眼。”
“那怎么办?”桂花婶有些着急,“要是被退了亲……”那样的话,秋丫头的命未免也太苦了。
李守贵看她着急,又笑道,“你还是别乱操心了,我看秋丫头是个有成算的。别的不说,你们觉得,村里有几个人能带着两个几乎没有劳力的孩子活成秋丫头这样?你可看她因为什么而发愁过么?这才多长时间?家里被褥衣裳全是新的,两个孩子天天鸡蛋和肉。村北头的方寡妇,全村都说她是个勤快能干的,带的还是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有孩子他爹给留下的家产,你们觉得她活得有秋丫头从容么?方寡妇虽然也没人帮衬,但也没有过分的欺辱,秋丫头在沈大牛一家手里都没怎么吃亏呢。”
“还没吃亏呢,那一对玉佩……”桂花婶说起这个还有点气愤。
“你啊,”李守贵的语气意味深长,“你还真信啊。”
桂花婶一顿,想到这几个月沈大牛家因为玉佩而引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惊道,“你是说……”
水娟也反应过来,婆媳俩对视一眼,都看向李守贵。
李守贵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所以说,让秋丫头吃亏恐怕不那么容易呢。”
水娟忽然对沈秋生出一股敬佩来,一个女孩子,还带着两个弟弟,能活得如此自在。对比一下方寡妇总是布满阴郁的脸,她好像真的从来没觉得沈秋活得艰难过,除了最开始她差点被李氏逼死的那次,之后感觉她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以至于她现在都不会再想她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在带着两个小娃娃生活。
“不管怎么样,秋丫头的亲事你还是留心打听打听,看是怎么回事。”桂花婶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赵家现在不同往日。
李守贵点头,“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