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后,她迈步正欲离开,却忽然听见一阵略带探究的犹疑。
林母:“这把伞是谁的,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季夏步伐一顿,跟着林母的视线垂望过去,她说得正是李居言给自己的黑伞。
此时正沾着雨水,如缕顺势蔓延。对于这明摆的明知故问,季夏并不想知道为何抓着这个不放。因为尚未驱散彻底的困倦,压下了她星点仅存的表达欲。
季成:“是我之前买的,刚买没多久,您没见过应该正常。”
而没过多久,季成帮她做了答。
季夏一愣,而抬头看向季成发沉的眼神时,一切疑惑都倏然有了结论。
他就这样替她出声遮掩这些,无疑是在心里笃定了些什么。
她开始后知后觉了起来。
而季成的话,在旁人看来,几乎等同于欲盖弥彰。
林母迟疑着点头,看季夏的眼神却略有深意,“原来如此。”
季夏看着面前的人,她心里明白,如今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旁人先入为主的选择相信,即使摆出种种证明,他们也会捂着眼睛,按住耳朵,将真相兀自闭塞。
心就此冷了下来,她没有半点言语,季夏转身走回了房间。
房门就此关上,季夏换了清爽衣服后,兀自平躺在床上。然而在此时此刻,却又半点没了之前的睡意。
她忍不住去回想刚才他们的对话。
奇怪陌生的态度,意有所指的言论,闪烁其辞的遮掩,种种重叠在面前,拼凑出了有些可笑的现实。
季夏安静望着面前天花板,明明相隔着空白距离,却仍然隐约有种放大在眼前的闷涩感。
近乎于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出神了良久,在房门敲了第五下的时候,季夏这才起身。
一打开门,是季成站在门外。
他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季夏转身看着他,冷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去哪了。”最后季成停在季夏的书桌边,手定压在上面,选择了开门见山。
“我同学生病住院了。”季夏淡下神色,把短信内容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他丧失了耐心,“你能再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吗?就算是说谎也要好好打个草稿。”
季夏闻言,却忽然笑了,“可你实话不想听,我又不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
季成眉头皱得更深,再次开口,“昨天晚上警察来了,有邻居说看到你和一个男生被带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夏,那人是不是之前来我们家的男孩?我说了多少次,他根本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