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湛的下颔紧绷起,拿着杯盏自己先喝了一口水,喉结微动,咽了下去,这才送到她唇边,问道:“现在信了吗?”
赵曳雪有些兴致缺缺,低头喝起水来,只喝了一两口,便推开他,问道:“玉茗呢?”
北湛把茶杯交给婢女,答道:“她没事。”
赵曳雪闭了闭眼,没什么力气地喃喃道:“我想见她。”
北湛道:“待你病好了,我就让她过来。”
“不,”赵曳雪这时候十分固执,盯着他,道:“我现在就要见她。”
北湛注视着她虚弱苍白的脸,片刻后,终是作出妥协,婢女很快就把玉茗带了过来,她才刚刚进来,一眼就看见床上的赵曳雪,立即惊慌失措地奔过来,一迭声追问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怎么两天没见,您就生病了呀?”
赵曳雪轻轻地咳嗽起来,借着天光打量她,见她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道:“我只是受寒罢了。”
玉茗红着眼眶,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怎么就受寒了呢?您的身子骨那么差,都是奴婢没用,没能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呜呜……”
赵曳雪欲安慰她,张口却觉得喉咙干痒,又是一阵咳嗽,北湛立即将她揽在怀中,一手替她抚背顺气,一双凤目冷冷地瞥向玉茗,用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道:“她身体不适,不宜多言。”
玉茗吓得打了一个磕巴,可怜巴巴地把话咽了回去,只不住地抹眼泪,吸着鼻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赵曳雪头痛得厉害,声音虚弱而无力地道:“我要玉茗伺候,不要别人……”
北湛一口应道:“好。”
他这个时候倒是好说话了,赵曳雪睁开眼看了看他,有心想趁机提点别的要求,忽闻外间传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有婢女入内禀道:“殿下,孟大夫来了。”
北湛略微直起身,道:“请他进来。”
时隔半月之久,赵曳雪再见到了这位老大夫,他的头发胡子花白,面貌和善,透着一股子和蔼可亲,见了躺在床上的赵曳雪,都忘了向北湛行礼,连忙过来替她把脉,一边问道:“是受了寒,还是吃坏了东西?”
赵曳雪看了北湛一眼,并不答话,倒是北湛停顿片刻,道:“应该……是受了寒。”
“应该?”孟大夫面露疑惑:“衣裳穿少了?”
在他看来,太子府上自然不可能缺衣裳的,这话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北湛竟然沉默了,点点头:“嗯。”
孟大夫吃了一惊,对赵曳雪道:“小娘子初到北地,有所不知,这里的天气可与南方不能相比的,稍不留意就会受风寒,平日里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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