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红占据了她的视野。
“献给你,我的阿弗洛狄忒。”安迪抱着一捧热烈似火的红玫瑰,温柔深情的看着祈秋,“你喜欢它们,对不对?”
眼前是如火的玫瑰,脚底是干涸的血痕,两道截然不同又相似至极的红色映在祈秋的黑瞳中。
甜蜜的花香压过口唇中米粥的清甜,侵占祈秋全部感官。她不自觉抬起手,想抱住递到怀里的花。
“让女朋友拿这么重的东西,你不是体贴男朋友。”祈秋背后伸出一只手,将玫瑰抢了去。
“很意外看见我?”许渊嫌弃地摆弄手里的捧花,笑眯眯与脸色难看的安迪对视,“不好意思,你看厨房里的蒸汽,再不修煤气管道雇主小姐就没地方落脚了,我只是在认真完成我的工作。”
“我也不想打扰你们。”许渊睁眼说瞎话,“要不你们出门约会,我看家?”
玫瑰被许渊夺走时,祈秋有一瞬间失了神,垂落在她肩头的发尾扬起轻微的弧度,像是主人按捺不住抢夺的攻击冲动。
喉间的痒意在嗅到玫瑰时翻起惊涛骇浪,祈秋狠狠咬了下舌尖,在剧烈的痛楚下强行抹杀不属于自己意愿的念头。
许渊背在祈秋身后的手不动声色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轻轻握了握她的腰。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出门约会?祈秋回过神,立刻接上许渊的话:“是的,亲爱的,我们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比如,去看歌剧院最经典的那出歌剧。”
提到歌剧,安迪的眼睫不明显地颤了颤,嘴边笑容扩大,温和有礼的笑意因扯开的弧度过大显得尤为怪异。
“歌剧,今晚正好有一场。”安迪缓慢摩挲手上戴着的白手套,“当然,亲爱的,我非常愿意邀请你。”
他居然轻易答应了。祈秋和许渊对了个眼神。
“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先遗憾告辞。”安迪不再试图进门,他微微一笑,“晚餐后我来接你,希望那时勤劳的煤气管道工人已经结束了他全部的工作。”
“我尽力。”许渊纯良地说,他大大方方地邀请安迪,“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修,设身处地感受一下什么叫大工程。”
安迪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婉拒了许渊的热情,在他离开后,大门铁面无私地再次合拢。
“祈秋小姐”日记有云:哪怕天打雷劈天理不容,她心爱的男朋友一天最多最多只陪她两个小时,到点走人,比下班打卡的摸鱼社畜时间观念更惊人。
说不定来找女朋友也不过是他的日常打卡行为。
“总算可以出门扫地图了。”许渊伸了个懒腰,“今晚的餐后散步主题,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真期待啊。”
一般人约会基本是约到饭前,顺便一起吃饭交流感情,安迪却非要约到晚餐后,一看就是小气吧啦连请女朋友吃饭都不肯的绝世渣男。
“啾啾,眼光放清楚一点。”许渊语重心长,“千万不要被渣男骗走。”
祈秋没说话,她凑到许渊手边,轻轻嗅了嗅玫瑰的芳香。
“这味道真好闻。”祈秋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