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啾啾直播……那么羞耻的直播……他竟然看到了!
“……是不是每个黑历史都有他见证啊?”祈秋的声音低不可闻,“我这一生无恶不作,十殿阎罗会惩罚我,为什么要黑历史和尴尬癌来教我做人?”
直播间打赏榜的一个个名字在祈秋脑海闪过,最后定格在空降榜一的陌生ID上。
许渊好像,给她打赏了很大一笔生活费。
可以不夸张的说,除了稿费,祈秋近期的生活全是靠这笔打赏才脱离穷到吃土的地狱。
“拆完了。”许渊抹了把汗,“去下个病房……咦,怎么了,视线好烫。”
“没什么。”良久,祈秋语气复杂地说,“我只是突然发现,你确实是个不只值一百块的男人。”
许渊:“……”
许渊:“虽然听到这话我还蛮开心的。”
许渊:“但一想到你居然现在才承认,又有点为自己打抱不平。”
他多惨啊,想被Q小姐多打劫一点点都要努力争取资格。
两个心怀不同鬼胎的人默默加快干活的速度,赶在熄灯前拆完了除535病房外所有房间的水管。
“喏。”许渊把任务奖励一口粗糙的口粮掰成两瓣,分给祈秋一半。
护士长表面威风凛凛,私下里不过是个与系统奖励没有缘分只能靠队友接济的免费监工罢了。
粗糙的口粮,人如其名,糙得刮舌头,咽下喉咙如吞石子。
许渊:“凤梨酥真好吃啊。”
祈秋:“别说了,是昨天的我们不知足。”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许渊晃了晃手里的长刀,祈秋举起掌心的扳手,一左一右守在535病房的水龙头——也是全医院唯一幸存的水龙头边。
昨天,迫不及待登场的巡夜人在祈秋体感八点二十的时候扭动输液大厅时钟,令熄灯时间提前降临。
今天,祈秋和许渊在水龙头前等得哈欠连天,从体感九点等到十点,又从十点等到十点半,到最后祈秋掐着脉搏一秒一秒计时,许渊回笼觉都睡醒了,总算等到正儿八经的十一点整。
“啪!”无形的电闸于空气中断开,湿漉漉沉甸甸的水气缓缓笼罩535病房。
一缕滴水的黑影慢慢滑出水龙头,衣袖撩开,露出腐烂发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