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啊她!
半途插进来抢BOSS的人是你!抢BOSS抢到一半缠着她打架的人是你!死缠烂打阴差阳错让她进入惩罚模式的人还是你!
不就是抢了他一百块精神损失费吗!那是祈秋应得的合理报酬!有本事去劳动仲裁啊!
“她,”祈秋艰难地开口,不问出个结果她死都不能瞑目,“她是怎么粉碎了你的梦想……践踏了你的身躯……侮辱了你的人格?”
求求你,用正常人能听懂的方式说出真正的事实。
她只是抢了个BOSS,把许渊踩在脚下,顺带还打劫了他一百块而已,过分吗?
不过分吧?哪里过分?要不要见识一下真正过分的事再来开麦?
“可我真的受伤了。”许渊支着头懒洋洋地说,“在Q小姐心里,我不过是价值一百块的无用人类罢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好想……”
好想掀开那身碍事的斗篷,看她惊讶不知所措的表情。
一定有趣到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今天晚上依旧是和Q小姐搭档。”许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睡吧啾啾,明天不会来了。”
轻踏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全然的寂静弥漫在空旷的房间。
背对着房门,祈秋推开海风呼啸的窗户,白裙于风中卷起花瓣似的波浪,吹乱她颊边碎发。
深蓝海水静默汹涌,暗色水面映出向下跃起的无声身影。
夜晚的游轮永不止息地行驶在没有目的地的海洋中央。祈秋绕过彩灯闪烁的露天吧台,拐向一条了无人烟的走廊。
医务室可能是整座游轮最安静的地方,昨晚祈秋和许渊在这里抢了个空白病历本做试验记录,又把病历本塞回柜子里藏匿。
“哟,晚上好。”
祈秋推门而入,许渊盘腿坐在病床上,低头哗啦啦翻看搁在膝盖上的病历本。
他抬手敷衍地对祈秋挥了挥,算作打招呼。
“一个坏消息。”许渊随手把病历本抛给祈秋,遗憾地说,“昨晚的重点观察对象——代号秃头的玩家,今晚躲在安全区不出来。”
“我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地劝导他,他却怎么都不啃听话。”许渊大叹气,“门也砸不开,难受。”
躲猫猫第一夜,祈秋和许渊抓住了一个被猫爪印转化成敌对方的秃头玩家,把人当小白鼠在冰面上遛了一晚上。
今夜许渊还想再把人绑过来一次,可惜在安全区的房门前铩羽而归,不甘不愿地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好悬没把人吓死。
“是吗?太遗憾了。”祈秋也叹气,“我们明明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是不是他胆子太小?”
“就是啊。”许渊发着牢骚,“搞得像我们反派角色似的——为了让所有人都通关而不懈努力的我们明明是正义的伙伴,最不济也是挑战魔王的勇者——他怎么能用看变态杀人狂的眼神看我?”
年轻英俊的男性,高挑矫健,深夜持刀于无人的走廊徘徊,当你从猫眼中悄悄窥探他时,总能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