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阳光倒映,波光粼粼,天上的阳光,背对的湖光都洒满她身上。
肩头满满,青丝满满,她正对着这边几十桌的宾客,旁若无人似的,微微仰了面,阳光落在血水流尽的白色面具上,她的眼里没有焦距,很涣散。
萧庭韵无端想起之前在大厦里她对秦鱼说的话。
那一首诗歌。
“阔别多年,我闻到了花草的香味,手背覆满了温暖。”
“蝴蝶从眼里展翅,鸿雁在我心上停落。”
“阳光洒满我肩头,那一时,仿若自有人。”
“哪怕我身带枷锁,足缠镣铐,刚从地狱归来。”
她以为那时自己还算懂了秦鱼的内心,但此时才明白,她懂了她的内心,却看不透她的灵魂。
秦鱼的灵魂有伤。
无法痊愈的伤。
哪怕此时她手刃一生宿命的死敌,全了多年的怨憎,有些逝去的终究不会归来,有些损伤终究无法复原。
阳光再暖,她心已彷徨。
好像不是几年几十年,是几百年上千年上万年似的。
太久了,久到她恍然意识到从地狱归来的人哪怕阳光洒满肩头也感觉不到温暖。
因为。
“从地狱归来的,往往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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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被拉走了,特殊能量远离,灰袍老者看苏挽墨的表情,就重新设下了隔离——只在她跟秦鱼之间。
大小姐有话对这个人说。
“佛说灵魂之隐隐于痛,灵魂之藏藏于恨,痛与恨极致的时候,灵魂于皮囊实体并无差别,都在无间地狱之间受折磨,佛家的箴言,你运用得如此好,只为让一个人魂飞魄散。
“时间地点人物都缺一不可,今日此时,此地,还有我,都是你特地算计好的。”
“让他连灵魂都留不下。”
“对吗?”
苏挽墨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刚刚还握住了那把剑。
好剑。
人却不是好人,太狠。
对自己太狠,对别人也狠。
“对。”秦鱼眼神涣散,但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
苏挽墨:“那我总算明白了——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
秦鱼沉默。
苏挽墨:“其余我不想再探究,往后我们也再不是朋友——其实之前也不算朋友。”
秦鱼:“你想杀了我。”
苏挽墨垂下眼,“不是只有你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也有。”
“人心之炼狱,藏匿如苍鬼。”
“如果我今日可以为这个原因杀了他,来日我也可因此杀了你。”
“你走吧。”
“改日我们就是死敌。”
苏挽墨冷漠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