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是在听说宋嫂鱼羹之名后才去尝的。”

懂了，这是想暗示他跟皇帝压根不是一路，宋嫂鱼羹成名后他才跑去尝味的。陆可昀点点头，又很好奇：“那真正的宋嫂鱼羹到底怎么样？”

白禾仙皱眉：“一般般。”想了想还加一句：“比你做的差远了。”

陆可昀顿时受宠若惊。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社会发展到今天，食物的花式作法肯定要比几百几千年前强得多的多，种类繁多的调味品与香料也绝不是古代能比的，所以陆可昀改良版宋嫂鱼羹会比原版宋嫂鱼羹好吃，并不是特别稀奇的事。

但他能得到白禾仙这位尝过真·宋嫂鱼羹的大妖肯定，还是很开心。

至于鱼摆摆，蹭点吃喝真不是大事，而且陆可昀觉得河鲀精应该属于水生妖精里特别可爱的一种——球嘛，又能踢又能扔，谁不喜欢。

后来的一个月里，鱼摆摆又偷偷来了三五次。

有时陆可昀有空就给他做点好吃的，没空时就让他去池塘里自己捞点。

有几回这河鲀精还被小龙虾钳住，哇哇哭着涨成球，在水底下拼命翻滚，老远看着跟什么案发现场似的。陆可昀都不明白他身为妖精为什么能被小龙虾袭击。

“没注意、没想到、有阴影。”鱼摆摆哭唧唧地回答。

好吧，都是白禾仙的错，让他对这池塘埋下深深恐惧。

——“但我看你吃小鱼苗小虾米的时候也不像有阴影的样子啊？”

鱼摆摆真诚地回答陆可昀：“阴影归阴影，吃饭归吃饭，鱼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咳，倒也很符合他为了好吃的能跋涉千山万水的性格。

这天陆可昀正在梧桐树妖的树冠下乘凉，顺便听麻雀精和刺猬精嘀嘀咕咕说八卦，主要是麻雀精说、刺猬精听，至于黄蝴蝶则嫌天太热，找朵花藏着睡觉去了，院里一片安宁祥和。

此时就见鱼摆摆用他小小的双鳍翻墙进来，啪叽一下直接摔进陆可昀怀里，呆呆地直盯着他看。

陆可昀正半梦半醒呢，眼见就要去会周公，怀里突然被扔枚“炮弹”，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等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后才松口气：“鱼摆摆？怎么了？”

“要恰饭的嘛。”

还能怎么了，河鲀精出现的开场白永远是“要恰饭的嘛”，已经成了他的标准台词，能直接做成标签贴在鱼头上那种。

想想家里的食材，陆可昀说：“今天好像没什么能吃的。”

肉和菜倒是有，但他不确定一条鱼精吃不吃这些东西。“要不你还是去小池塘自助餐吧。”可以尽情挑自己喜欢的吃，只要注意躲避小龙虾的铁钳。

鱼摆摆其实比较想吃做熟的食物，闻言有点失望，但还是乖乖地往池塘跑，却在路过大厅时停下来指着茶几上一碗晶莹剔透的东西问：“大佬大佬，这是啥？”

陆可昀抬起眼皮瞄了瞄：“是冰镇桂花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