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看不懂梁起鹤,他更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林稚虞叹着气,给梁起鹤拉好肩上的被子,将床头柜上的餐盘端下楼去。赵曼问梁起鹤怎么没吃,林稚虞说他睡着了。赵曼就上去看了眼,又叮嘱林稚虞要是夜里梁起鹤不舒服记得来叫自己。
对于刚才在院子里,以及房间里发生的事赵曼只字未提,只是在出去的时候问他为什么又穿这身了。他白天就知道赵曼肯定会问的,于是早早想了理由,说现在只是偶尔穿,毕竟那些衣服也不能总扔着浪费了。
赵曼倒没有再说什么,让他早点休息就下楼了。关门的时候林稚虞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门锁拧上了。
他打开衣橱,拿出自己的内裤和睡衣,到浴室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梁起鹤还是睡得很熟。
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了,昨晚他跟梁起鹤都没睡好,现在洗完澡他也困了,只是……
他的目光在床与沙发之间流连着,如果他睡在沙发上,夜里梁起鹤醒了看不到他估计会过来抱他。要是夜里梁起鹤又胃痛了,沙发和床隔着比较远的距离,他睡沉了也未必能听到。
权衡了利弊后,他只能走向那张床。
这床是他和梁起鹤结婚之前就有的,跟厦门湾的主卧一样,都是两米宽的大床,睡两个人完全不会挤。
他坐在了另一侧,即便之前已经在一张床上睡了很多次,即便知道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心里还是会紧张,没办法坦然地躺下去。
可是这样耗着也只是在做无用的挣扎,在身体又一次用哈欠和眼泪对他发出抗议后,他只好妥协,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梁起鹤的睡相挺好的,始终占着自己那一侧的位置。林稚虞躺下后就往外挪了挪,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关掉床头灯。
但在灯光熄灭的瞬间,身边的人忽然动了。手臂在被子下面伸了过来,将他拉到了怀里,脚也插进他两腿间,然后才睁开眼睛看他。
灯刚刚才关,林稚虞的眼睛都没适应黑暗,自然看不清梁起鹤的眼神。他本能的想推,梁起鹤却停下不动了,还问道:“几点了?”
刚才他在浴室里吹头发的时候梁起鹤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想看看他都会做些什么。结果就发现他站在屋子中间挣扎了一会儿就上床了,然后再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就躺下了。
梁起鹤庆幸自己醒得及时,没错过他这么可爱的样子。
林稚虞并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又在乱想自己了,还以为是躺下来的时候吵醒他了。不过碍于现在的姿势,又没办法坦然地回答,只好推他:“你先放开我。”
梁起鹤睡了一觉有精神了,就又开始逗老婆:“不要,我想抱你,让我抱。”说话间将他的头抬起来,伸胳膊让他枕着,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抱住,把脸靠在他耳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