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虞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失眠。床还是睡惯了的那张,抱枕也是他抱惯了的形状,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但他不愿去想这一切都跟梁起鹤有关,只认为是度假回来的后遗症。
这几天他们一顿饭都没在一起吃。因为请了一周的假,所以他早上六点就要到学校了,梁起鹤能坚持起来送他都不容易。晚上又总是过了饭点才能结束工作和学习,到家后还要继续落下的作业和新的备课,根本没多余的时间跟梁起鹤相处。
不过梁起鹤那边也有正事要忙。
他推掉了首都那两家建筑师事务所的邀请,去了方州规模最大的建筑师事务所面试。对方对他挺满意的,但他觉得还是要再考虑一下,毕竟梁起昇说的那些话一直盘踞在他心头。
这几天回家吃饭他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赵曼这个当妈的最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既然他对建筑这一行的热爱是真的,也没了以前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就不忍心再逼着他放弃学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赵曼找梁伟耀谈了一次,梁伟耀也看得出来他回来后的改变。其实公司已经有大儿子在了,也确实没必要逼着梁起鹤再进去,就跟梁起昇商量多聘一个经理回来帮忙就好。
这件事一解决,梁起鹤就像卸下了背上最重的一块石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趁着去接林稚虞下课,打算带他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谁知车子刚开到学校门口,就看到林稚虞急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梁起鹤觉得奇怪,林稚虞知道自己要来接的,怎么先走了?
他打电话过去,响到快断线了林稚虞才接起来,解释说学校还有点急事要处理,让他不用来了就挂了。
林稚虞的声音压着呼吸,但还是听得出有点慌乱。梁起鹤看了眼开远了的出租车,也没犹豫就跟上了。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他车技又好,也就没跟丢。最后发现出租车往市郊的盘山公路开去,停在了半山腰一座疗养院的门口。
他的车跟出租车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是能看清林稚虞探头跟保安说了什么,对方就放车子进去了。
他瞥了眼保安亭旁边的石碑,上面刻着【洪湖山私家疗养院】几个大字。
他把车开过去,在保安问他身份的时候指了指前面开远了的出租车:“我是刚才进去的林稚虞的老公,他钱包忘记带了,我给他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