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虞盯着那只白天鹅几秒,视线忽然移到梁起鹤的另一只手上,道:“把黑天鹅给我吧。”
梁起鹤“嗯?”了声,看他主动拿过包装袋,将黑天鹅的耳套取下来,然后侧过头,将那只黑天鹅戴在了右耳唯一的耳洞上。
梁起鹤看着他戴好,以为他会问自己好不好看的,没想到他戴完了连镜子都没照一下就整好了头发。
梁起鹤又捧起那只小小的白天鹅:“这个不要了?”
林稚虞没有再看他的手心,转身往里面的隔间走:“扔了吧,我不喜欢白天鹅。”
“为什么?”梁起鹤在身后问道。
林稚虞推开最里面的隔间,在进去之前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它太没用了。”
梁起鹤的视线随着他关门的动作停在了那扇门前。刚才那一瞬间,林稚虞的眼神就像之前谈论起林家一样,是那种让人无法继续说下去的冰冷。
林稚虞没有立刻上厕所,他靠在门上,用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在那种无形的束缚感终于消失后才放松下来。
“我去外面等你。”梁起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没有回答,等听到了关门声才抬起手,去摸右边的耳垂。
贺彤是个模特,因为职业和性格使然,希望他能继承她的外形优点,所以林稚虞学了很多年的芭蕾。
他跳得最多的就是《白天鹅》。
这是贺彤很喜欢的一出芭蕾舞,就跟她喜欢给林稚虞穿女装一样,她想在那个长得很像她的儿子身上回忆曾经的浪漫与美好。
林稚虞揉搓着耳垂上的黑天鹅,直到冰凉的材质被他的体温渡热了才放下手。
如果刚才把耳钉递给他的人是贺彤,那他一定没得选。
梁起鹤靠在墙上,用指腹摩挲着那只白天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林稚虞出来叫他了才回过神来,把那只白天鹅装进包装袋里,放回了口袋。
“你还想吃什么?”林稚虞主动问道,一点也看不出刚才说那句话时的冷硬了。
梁起鹤反问他想吃什么。
林稚虞拿出手机看了眼:“快九点了,只剩夜宵可以吃了。”
梁起鹤刚才吃了不少东西,其实不饿,是怕他没吃饱才这么提议的。便道:“要不要再去吃火锅?”
对面的人眼神一亮,随即又黯了下去,微微噘着嘴道:“太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