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与时神医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拐角,赵瑢这才摇动轮椅,转过去,对着花厅后面,轻轻道:“出来吧。”
叮铃铃……
清脆的银铃声音响起,赤裸白皙的双足轻轻踩过地面,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绕过屏风,出现在赵瑢面前,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女,容貌生得娇俏动人,只是眉目之中泛着森森的冷意,仿佛有寒冰在眼底凝结,若是赵羡还未离开,一定能将她认出来,正是当初在大秦山中的姒眉。
赵瑢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姒眉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处,仿佛要透过那重重墙壁,看见方才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不以为意地道:“给他下了蛊而已。”
她的口音古怪,又带着些绵软的意味,与姒幽别无二致,只是口音更浓重些而已,姒眉才将将来京师一个月,一路上冒着春寒从南方赶来北地,若不是遇到了赵瑢,恐怕就要死在街头了,为赵瑢救下之后,她病了整整大半个月,能够与赵瑢交流,还要多亏了从前的赵羡。
赵瑢皱起眉来道:“勿要随意妄为。”
闻言,姒眉不甚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他杀了我的族人,我杀他,不是很正常?”
赵瑢告诫道:“他是我的弟弟。”
姒眉紧紧抿着唇,道:“你是救了我,我会报答,可是跟他没关系。”
她说完,又问:“我想见我阿幽姐,什么时候可以?”
赵瑢按了按眉心,道:“晋王妃向来不爱出府,想见她并不容易。”
闻言,姒眉的面上闪过几分失望之意来,她不再搭理赵瑢,转身就离开了,赵瑢盯着她那赤裸的双足,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下人道:“去拿鞋来,替她穿上。”
“是。”
……
晋王府,花厅。
一只布满了皱纹的手轻轻按在女子纤细的手腕处,仔细地诊脉,时神医的眉头轻轻皱起,赵羡见了,问道:“怎么样?”
时神医收回手来,拈着胡须慢慢地道:“气血不足,手足不温,脾失健运,肺气不足,应是体弱之人的症状,可是老朽观王妃的面色,却又不像,再者,王爷说王妃中了毒,可是依老朽看来,这不是毒啊。”
闻言,赵羡道:“确实不是毒,是蛊。”
“原来如此,难怪了,”时神医恍然大悟,随即眉头又紧皱起来,道:“老朽在很多年前曾经见过一回,蛊虫乃是南疆的一种异术,诡异无比,其害无穷。”
听说他是见过的,赵羡顿觉有望,立即问道:“后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