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幽灵少年望着这张熟悉的脸，皱起眉，神色晦暗，但是他现在的半透明的状态并且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实在是无法令人觉得他阴沉。

“你可以叫我哈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哈利并没有意识到幽灵少年对他的不欢迎，他还傻兮兮地冲着他微笑。

真是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波特，Snape为此轻轻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波特的孩子如此的蠢笨，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普林斯。”Snape随便给了一个名字，正好是去年他给自己起的绰号，这也不算是隐瞒身份了——一想起现在同一时刻待在斯莱特林地窖的某个男人，以至于他连自己的姓名都无法使用，真是想想就令人不快。

“所以，普林斯，你也是五年级吗？”哈利打量着Snape，他比他要高出一些，但是哈利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飘着——幽灵总是飘着的不是吗？所以也许他们一样高，也许他们一样大。

而普林斯的时间却永久地停留在这个时间点上。

Snape微微颔首，他没有和任何人透露他的来历，他的过往——所以那个男人无法为此苛责他——凭什么他就要像一个附属品一样听那个把人生过得一团糟的男人的话？

Snape对自己格外的自负，他觉得他的未来有着无限可能，但是绝非现在斯莱特林地下室那一个阴冷古怪的老男人，虽然他看上还年轻，但却过得跟一个老头一样——他可没觉得他和邓布利多有共同语言——如果不是他确实和他有着同样的灵魂，他都以为那个男人用了复方汤剂假扮了他。

“那么你上完整个五年级了？”哈利又问道。

Snape摇了摇头，他皱起眉，“你是提问机吗？没有人有义务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哈利自动认为他的问题戳到了普林斯的伤心之处，他一定是五年级没有上完就死去了，也许是某个可怕的疾病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的衣服看上去比他还要略薄一些，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瘦削的衣服架子。

“我来念书给你听吧。”哈利忽然这么说，有一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冒了出来，在他开口后就猛地发芽茁壮。

Snape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是说，我把上课的内容念给你听一遍。”哈利将他想要做的事重又说了一遍，“事先说明，我学的也不好，但是我会尽力教你的。”幽灵是无法翻书的，而普林斯看上去就像赫敏那样的书呆子的类型，他一定十分渴望去翻阅书本，完成他的学业。

哈利忘记了，就算普林斯是一个死了多年的幽灵，就凭他在霍格沃兹飘来飘去必定是听了比他学生生涯还有多的课。

但是普林斯确实不是一个死了多年的幽灵。

而他的提议也令被某个男人嫌弃而又不愿意他外出被人看见的幽灵少年产生了些兴趣。

现在是五年级下学期刚刚开学，而他也是这个时候，所以他还能看一看20年后的课本。

“跟我来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比较安静——不会有人看见你。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哈利说，他看了看幽灵少年的手，想起昨夜的犹如冷冰冰的雾气的触感，纠结了会便转身率先走了两步后回头望向站在原地的少年，月光穿透了半透明的少年，令他全身都染上月色的光晕，格外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