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还要对你们说一声谢谢。”戚厌勾起笑，眼里凉薄：“差点，我的腿可就真的残了呢。”

“小厌...”戚正业不安地搓着裤缝，想向儿子解释几句。

“哦对了，这里有份协议，你们再签一下。”戚厌向护工示意，护工便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冷漠地递给戚正业。

戚厌接着道：“只要你们签了，我保证不会主动接触周家，你们的儿子也可以安稳地享受富贵。”

“小厌，你真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吗？”戚正业还是有点文化水平的，看了协议后难得出现伤心的表情，似乎真的不舍得戚厌这个儿子一样。

也是，毕竟养了二十年。

戚厌低头笑了下，可是啊，二十年的感情始终抵不过人家的亲生儿子，也抵不过那八十万块钱。

戚正业比王秀英好那么一点，好歹在他双腿残疾后偶尔会流露出悲悯的神情，心里大概是有愧疚的，但是不多。

愧疚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一文不值。

所以戚正业现在这副伤心的表情，真的让他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你就说，签不签吧。”就算不签，他也有其他办法。

“签！”王秀英一咬牙，抢过护工手里的笔，在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不要这个小杂种么，她还巴不得呢。反正她有儿子养老，儿子还说要给她买房，比这小杂种不知道孝顺多少倍。

王秀英爽快签完，想到儿子对她说的话，底气又上来了，高抬起头颅对戚厌道：“你和我儿子比不知道差多远，你以为周家会瞧得上你？”

等戚正业签完，护工将协议拿回递到戚厌手中。

戚厌查看后满意的合上，对王秀英的话不置可否。

“既然签了协议，我就不会去认周家，你们就放心好了。要是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我有话要和律师谈。”

“呸，白眼狼。”王秀英恶狠狠地瞪了戚厌一眼，转身走出病房，一边还在念叨着晦气。

戚正业看了看戚厌，叹口气后也跟着出去了，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两人一走，戚厌就从枕头下摸出一支录音笔关掉，抱歉地对福寒明笑笑：“让你看笑话了，福律师。”

“还好，这是少有的案例。”福寒明一点也不意外戚厌认识自己，但他还是从沙发上起身，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戚厌：“我是子逸的大哥，他犯错我理应也负点责任。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找律师，我愿意给你免费辩护。”

福寒明看过形形色色的人，戚厌这种处事果断，还有些聪明的人最让他喜欢。而且这件事的确是福子逸处理不当，他作为大哥，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