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一一,你身上有我没有的力量,温和又强大,没有攻击性。”
沈绪感慨地说:“尤其是江家没有出事前,你在遇上童言乔之前,把我当成了你最好的朋友。”
喜怒哀乐,江煦都会告诉沈绪。
那是一个能够理解他,能够明白他的长辈,还会纵容他偶尔的任性。
江煦是依沈绪的。
但又不完全依赖,会无意识的反抗沈绪对他过度的保护。
就像是懵懂又莽撞的小兽,想要寻找到理解,又排斥对方的过度照顾。
各方情绪拉扯下,江煦成为了现在的江煦。
心思细腻,但又保有天真。
能够察觉到其余人的情绪,却能说出一些过于直率的话,连常人觉得羞于启齿的事也能没有心里负担的说出口。
“那通电话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五分钟。”
沈绪欣赏着江煦脸上的表情,错愕、震惊、懊悔,各种情绪在那双眼睛里变换,让眼睛变得更漂亮。
慢条斯理继续往下说,用每一句话凝成的刀,扎在江煦身上。
他知道,江煦受伤的时候,就会回到他身边。
因为在江煦的潜意识里,自己还是他回避一切的港湾,是十几年来培养成的习惯。
哪怕江煦不习惯他,意识到了来自长辈身上的喜欢,也会本能求助于他。
“念姐在电话里问我,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那当然没有。”
那通电话里,林念问他是不是喜欢江煦。
他坦然承认,因为这并不丢人,甚至——
他很意外,林念这个时候才问起这件事。
“她还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说没有,你喜欢男孩不过是因为你喜欢而已,但并不代表你喜欢我。”
“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我问她江家的事要不要我帮忙,我可以让沈家介入,这样一来,你可以继续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强行要你跟我在一起。”
指尖陷入柔软的抱枕,江煦垂着眼,心脏仿佛被无形的藤蔓紧紧缠上,呼吸变得困难。
焦虑引起的不适,让江煦变得很难受,连开口都异常艰涩。
“然后呢?”
“她说我在做梦。”
沈绪略有遗憾地开口,“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其实后来问你要不要我帮忙的时候,你拒绝了太多次,我有难过也有生气,所以就没再提起这件事,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趁人之危。”
“你是个好孩子,心思敏感,在我出国前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不想影响到你高考,所以提前出去。后来你考得不错,舅舅给我报喜的时候,我为你高兴。”
沈绪盯着江煦,“这就是全部的通话内容,如果你需要通话录音的话,我可以配合去调取记录,才过去不到一年,可以查到。”
沈绪说完这句话,眼神温和地盯着江煦。
为了自己出国。